“只要我将曾旷从他眼皮子地下弄走,不去烦他,他每月便给宗门炼制三百粒凝神丹……”
话还没说完,沈云清便皱起了眉头,冷声将其打断,“你长脑子了吗?”
刘洵神色尴尬,被这般夹在中间,心里自是极为恼火的,却不敢冒犯沈云清,不仅不敢还嘴,还得腆着脸赔笑,将沈云清惹恼了,以他的人脉和权威,通过宗堂将自己从常春堂首座的位置上撸下来,也并非办不到。
“每月炼制三百粒凝神丹,你以为他是黄宗卿?”
“我开始也不相信啊,可他当时直接拿出二十几粒凝神丹拍我桌子上。”刘洵苦笑道。
“都是他炼制的?”沈云清讶然道。
刘洵点了点头,道:“丹方以前只在他一人手里,只是不确定他是用多长时间炼制出来的,他说是一炉所出。”
沈云清面带疑色,道:“不太可信,他才什么境界,能一炉炼制二十余粒凝神丹?我玄阴宗道术又不擅长控火!”
“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刘洵在旁低声说道。
沈云清微微皱眉,思忖片刻,而后说道:“你将曾旷逐出也有两天了,他若有心履行承诺,应已经开始炼制凝神丹了,此时怎么也该炼成了一炉,你将他唤来,他若拿得出二十粒凝神丹,老夫便信他!”
刘洵一想,也只有如此了,唤来方岩,将事情吩咐下去。
……
哧!
刀锋入肉的声音像是撕开一块坚硬皮革。
幽暗的静室之中,黄裳手里握着切药用的短刀,一刀扎进了白鬃野牛的后颈,手腕一挂,刀锋便在牛背上扯开一道半尺长的口子,却没有鲜血流出,牛血早被穷蝉饮尽了,刀子不够锋利,而白鬃野牛的皮又太厚,切割过程有些费力。
才宰几刀,短刀已经卷了刃,愈发吃力,黄裳这几日天天晚上炼制凝神丹,劳心伤神,耗时耗力,耐性已经消磨的差不多,此刻弄点吃的填肚子也不顺心,自然有些烦躁,将刀扯出来往墙角一摔,卷起袖子,双手抓着牛背上的刀口,沉肩垂肘,沿着肌肉纹理狠狠一撕,噗哧一声,两三千斤重的野牛竟是被他硬生生撕开了,露出一排薄膜盖着的肋骨。
“去他娘的!”
黄裳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又走回墙角将短刀给捡了回来,心情平复了许多。
“你跟一头牛较什么劲?还是死的!”穷蝉实在忍不住,讥讽了他两句。
“我现在心里特别不舒服!”黄裳拿刀切下十几斤牛肉,扔进一旁的大药鼎里,水早已沸腾。
“怎么不舒服?”
“你想宗门以前怎么对待我的?如今我却要辛辛苦苦炼制凝神丹,来养这群白眼狼!”黄裳眼中流露着怨气,将手里的短刀狠狠一挥,斩在白鬃野牛的头颅上,竟是迸出几粒火星来,刀柄也被震断了。
穷蝉笑了笑,道:“这事不是你自己揽下的吗?”
“若不这样,我如何能将曾旷一事摆平?”黄裳抿了抿嘴,不禁又想起当日在库房天井中挨那一剑,如今他头发还缺一缕,念及于此,心底便有股无名业火,眼里杀意涌动,自言自语的说道:“还是实力太弱,才受这窝囊气!”
“对,你是太弱了。”穷蝉一点不懂得安慰人。
“最多十天,我便能将三百粒凝神丹炼完,这个月还剩下二十天可供我修炼,照此速度,你估计我得多久才能打得过陈渐青?”黄裳舔了舔嘴唇,眼中凶光攒动,像是狼一样,
“那陈渐青有通神巅峰的修为,术法方面,亦有不错的造诣,但你真想杀他,也并非难事,只要你找几乎接近他身边,趁他不备暴起发难,一拳打碎它脑袋,至少有七成把握!”穷蝉自信满满的说道。
黄裳黑青着脸,说道:“如此一来,我还有活路吗?还是说我要潜伏进青石峰刺杀他?我指的是光明正大与他斗法。”
“斗法你想胜他,你修为便不能弱他太多,虽然《陵光真策》较《玄阴真解》这种三流道术会让你占据一定优势,但你至少得有通神后期的修为才能将那几门法术施展出来,以你这资质,和目前所拥有的条件,修炼到那种境界,至少得五年时间吧。”穷蝉一番话让黄裳心里一阵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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