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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渐青被这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死死禁锢着,面部表情都定格在了一瞬间。
愤怒、狂傲!
加之此刻他脸上尽是鲜血,又平添了几分狰狞,看起来就像一个歇斯底里的暴徒。
赵朴初被他这凶恶无比的眼神盯着,愈发觉得恼火,心念一动,他脸上表情顿时发生了变化。
就像一个被人蹂躏过的泥人,整张脸都被捏的扭曲了,斜眉吊眼,呲牙咧嘴,看起来滑稽至极,身躯更被扯成了一个极为标准的大字,就像一个飘在半空中的人形风筝,陈渐青被如此羞辱,沈云清整张脸也涨了成猪肝色,这何尝不是在打他的脸?只是终究发作不得,陈渐青纯属咎由自取,指着宗主的鼻子骂,就算陈沐阳也没这般肆无忌惮!
也是平日里目中无人惯了,有些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了,怨不得谁。
沈云清按捺着心头怒火,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说道:“宗主息怒,刘洵师弟走火入魔之时,黄裳即在当场,便肯定是有嫌疑的,只是渐青这孩子心直口快了一些,言语有些不当……再则,此事若不查清,也是不妥吧?”
这番话前面是告罪、求情,倒还中听,后半句则带着几分威胁的意思了,可谓软硬兼施。
赵朴初终究没有杀伐果断的决心,脸上怒火渐渐冷去,法力猛然震荡一记,陈渐青手中的寒漓剑顿时拿捏不住,脱手飞出,叮铛一声摔在了大殿角落里,被一个杂役弟子眼疾手快的捡了起来,而后他又拂袖一挥,将法力散去。
陈渐青从半空中坠了下来,由于重心不稳,蹬蹬退了四五步,直至腿肚子撞在曾旷的棺材上,这才停住。
就差丁点,他就一屁股坐到曾旷脸上了,脸色自然难看到了极点,却也领略了赵朴初的厉害,不敢再放肆。
赵朴初没跟他一般见识,一甩衣袖,坐回椅子上,说道:“我说了这事跟黄裳没关系就没关系!”
陈渐青伸出舌头舔着嘴角的鲜血,阴狠的问道:“总得有依据才行,莫非宗主大人您说是就是了?”
“刘洵师弟若是被黄裳害死,岂会在临死之前将常春堂的所有重要之物都转交于他?”赵朴初问道。
“哪些重要之物?”沈云清闻言不禁皱起眉头,插嘴问了一句。
“首座令牌,他的储物戒,还有重明炉!”赵朴初说道。
“这些东西都在黄裳手里?”沈云清眉头越皱越紧。
陈渐青已跟黄裳卯上了,根本没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仍在不依不饶的找寻着破绽,以求给黄裳致命一击。
“怎知这些东西不是黄裳在害死刘洵师叔之后据为己有的?”
赵朴初没作过多的解释,对黄裳挥了挥手。
黄裳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将从刘洵尸体上扒下来的那枚储物戒指摘下手来,给沈云清递了过去。
“这……”
接过储物戒指,沈云清立刻将一丝法力注入了其中,脸色顿时变了。
这储物戒指的阵法核心之中,只有一个法力烙印,从气息判断,是黄裳的。
不等沈云清醒过神来,黄裳伸手将储物戒指从他手中取了回来,打开阵法空间,从中取出了常春堂首座令牌和重明炉,亦不防备,大大方方的送到了沈云清手里,后者仍然不肯死心,法力注入两样物品中,逐一进行查验。
最终那一丝坚持也沦为了苦笑,沈云清苦涩无比的说道:“呵呵,看来是老夫多心了……”
“什么意思?”陈渐青弄不明白,怎么不一会儿时间,沈云清的脸色怎么就变得这么难看,满头雾水。
沈云清现在心情很不好,很复杂,不太想说话。
赵朴初冷冰冰的瞥了陈渐青一眼,没有再吝啬言语,解释道:“这些东西若是黄裳强行夺来,没有获得原主人的认可,从而自发消去其中的法力烙印,他又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全部完成祭炼?莫非你认为他实力已强横到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刘洵留在其中的法力烙印抹得一干二净的地步?反正老夫是做不到的,还是说你能做得到?”
陈渐青霎时间脸色变得比沈云清还要难看,虽然他内心仍死死认为刘洵之死跟黄裳有关,但证据却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
而他先前偏偏亲口说过——刘洵之死若是黄裳无关,他陈渐青三个字今后便倒过来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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