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对了,你将此事告诉你哥,你哥却未必会对尉迟圣星动手,反而会让尉迟圣星警觉,到时候这条线索彻底断了不说,还会使我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你别不信我所言,毕竟他跟你不一样,你是小孩子,可以单凭自己的喜好行事,他却得为整个家族的利益考虑,就算他再喜欢你,但在这件事情上,他也不会听你的。”黄裳并未避讳,直言道。
“大叔……”冷雨萱有点愧疚,不知说什么好,低垂着头。
“这事与你无关,你无需这样。”黄裳揉了揉她脑袋,开解道。
“嗯。”冷雨萱像只小猫一样,又蜷缩在了黄裳怀里,小声道:“那你说我哥会不会替我求情呢?”
“我不知道。”黄裳摇头说道。
“我不想跟尉迟圣轩结为道侣。”冷雨萱闭着眼,往黄裳怀里拱了拱。
黄裳实话实说道:“我也不想。”
“为什么?”冷雨似乎对这问题极感兴趣,一下子坐了起来。
“我跟尉迟家有仇,若你二家联姻,将来我要对付的便是两个庞然大物了。”黄裳解释道。
“原来这样。”冷雨萱撇了撇嘴,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似乎对黄裳这回答有些失望,又躺了回去。
黄裳笑容恬淡,未作多言,伸手替她捋下脸颊上的头发,轻轻拍着肩头,哄她入睡。
牢狱之中,暗无天日,更无自由可言,除了睡觉,真不知还有什么方式来打发时间。
“黄裳!”
正当他将冷雨萱哄到半睡半醒之际,外面巷道里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怀中的冷雨萱自是被吵醒了过来,黄裳眉头微皱,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黑甲策士朝囚室跟前走了过来。
“给我出来!”
黑甲策士解下了缠在牢门上锁链,冲里面喝道。
冷雨萱一把抓住了黄裳的手腕,不容他起身离开。
见黄裳坐在那半天不见动静,黑甲策士顿时有些不耐烦了,拿着锁链往牢门上狠狠抽了一记,哐当一声巨响。
“都他娘死到临头了,还卿卿我我,简直不知死活!快给我出来,别让老子请啊。”
“放心,我没事的。”黄裳小声劝慰道,从她手中挣脱出来。
“你小心。”冷雨萱眼中满是担忧,立刻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盯了那名黑甲策士一眼,本想要出言威胁一番,使其不敢乱来,但心头一想,此举只会给黄裳招惹更多仇恨,便没有说出口,只是安静的望着黄裳,目光楚楚动人。
“白羽,替我照顾好她……”
黄裳还没交代完,便被不耐烦的黑甲策士推搡着离开了,去到了一间光线阴暗的审讯室内。
室内只有一方石台,一张靠背笔直没有扶手的铁椅子,还有一扇铁屏风,将整间审讯室从中隔断。
椅子上坐着一个体形魁梧的大汉,虽然模样生的威严,但不知怎地,总给人一种獐头鼠目的感觉,虚眼看人、嘴角还噙着一丝烂笑,坐姿歪斜,此人正是尉迟圣星的堂弟兼狗腿子——尉迟圣明,长时间鞍前马后,也就养成这种气质。
屏风后面应该还有一人,虽未露面,但黄裳却是听到了他的呼吸声,粗沉有力,应该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黄裳脑海里登时浮现了一个人的名字,尉迟圣星。
那策士将黄裳推搡至石台后面,将镣铐穿过铜环,锁住黄裳的双臂,而后带上门退了出去。
尉迟圣明并未自报家门,也未走审讯的流程,那策士离开之后,便一步一颠的走了上来,活像个二流子。
黄裳虽已猜测到此人身份,定是尉迟圣星的鹰犬无误,但并未拆穿,这样做没有任何好处,只会激起对方的杀机。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权当一无所知,遵循常理,他此时自该大叫冤屈。
“这位大人,在下纯属冤枉啊,我跟圣灵宗半点关系都没有啊。”
尉迟圣明并未接话,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青黑色的丹丸,对黄裳冷声呵斥道:“吃下去!”
黄裳嗅着丹丸散发出来的气味,不敢断定是否有毒,毕竟世间有毒之物何止千万之多,就算他精通药理,也不可能只凭气味分辨出来,但他已落到如此地步,根本没有选择余地,就算他不肯吃,对方肯定也能给他硬塞嘴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是什么?”
黄裳拿着那枚丹药装作畏怯、犹豫之态。
“让你吃你就吃,哪那么多废话!”
演了半天,见差不多了,黄裳也不再反抗,将丹丸放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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