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没什么。”林佑杰看了朋友一眼，再看看那边，人已经走了，刚才那一眼好像是他的错觉，他甚至连那个人的样子都看不清，就看见了一双眼睛，好平静的眼睛……
还是太难听了？
“没事就快收拾东西吧，准备十点了！”同学拍了拍他的肩膀，寓意深长地递了一个眼神给他。
林佑杰猛地想起什么，彻底回神，动手开始收拾东西。
人群见林佑杰几个青年人在收拾东西，心知他们要离开了，人群也就慢慢散去，几个小女生就趁机上前问他们要签名，要合照，跟粉丝追星一样。
“何樱！”
“你，大洋！”
“哈哈，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哟，女大十八变，差点认不出了哦！”
“靠，你这小子说什么啊，我还差点认不出你呢！哈哈，你脸上还有颗痣！”
一男一女激动的笑闹声传入耳中，海岚皱了皱眉，转身望过去，只见穿着一件棕色风衣的何樱正背对着她，和一个拿着吉他的男子在聊天，何樱伸手指着男子的脸，两人之间动作显得有些亲昵，应该是认识的。
见大洋和一个女孩子聊得这个高兴，几个男子也围上去了，打趣地猜测着何樱和男子的关系，越说越暧昧，引得众人哈哈一笑。
林佑杰刚放好吉他就听见朋友们的笑闹，挺腰望过去，一眼却愣住了。
深色的风衣穿在她身上，如同橱窗里的模特，静静地站在人来人往中，身旁的昏暗映衬得她的脸更加白皙，像黑夜里一点白雪。双手放在风衣的袋子里，腰杆笔直地站在那边，若不是她眨了一下眼，林佑杰差点以为她是橱窗里的模特，和四周行走中的人流格格不入……
眨眼望向那边，却见刚才在唱歌的男子正看着自己，表情有点奇怪，好像在发愣。
出于礼貌，海岚朝他隔空点了点头，抿起一抹微笑。
她忽然一抹浅笑，林佑杰只觉身体里流窜着一道电流，陌生、异样、强烈的感觉让他不自然后退一步，心脏“咚咚咚”地大跳着。
见男子大动作地后退一步，海岚还以为他怎么样了，正想过去询问，何樱却冲过来，一把扯住自己的手，朝大洋几人叫嚣道，“不信你们问问阿岚！我下个礼拜一就去孟氏上班了！”
蹙眉，海岚隐约猜到何樱刚才和大洋他们说过什么了！
“何樱。”侧首朝何樱打了眼色，就当做是警告。
“噢！”何樱捂住嘴巴，眼中流露出惊恐，压低声音问道，“这个也不能说啊？”她只是和大洋他们说，她被孟氏录取了，其余的，她什么都没有说啊！
皱了皱眉，海岚精致的脸微微绷紧。刚才在餐厅，她不方便和何樱多说。只要不是泄露公司的内部资料，还有总裁的私事，其他事，可以简单地说一下。
改天还是详细和何樱说一下吧，免得她忘记了。
“何樱，这个是你同事啊？”
海岚思考间，大洋几人已经走到面前，看了看她几眼，问何樱。
“是啊，不行啊！阿岚是我最好的朋友。”何樱挽住她的手臂，骄傲地昂起脖子，忽然，又用手肘撞了撞大洋，挤眼问道，“人家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是，是啊。”大洋发愣地看着她点了点头，但一反应过来，又满脸通红地走开，窘迫的熊样看得何樱哈哈大笑，惹得大洋瞪了她几眼，脸通红红的。
“哈哈！阿岚，他是我高中的同学，大学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他以前很喜欢的唱歌的，现在和宿舍几个同学经常来这里唱歌。我上次过来的时候都看不见他，喂，大洋，你们是天天过来这里的吗？”何樱目光一移，对着大洋大声喊道。
但见大洋缩在那里不理她，何樱又哈哈一笑，朝海岚丢下一句“我去问问他”就跑过去了，整个过程，海岚都赶不上一句话。
抿了抿唇，海岚望向四周，广场上的人流正往四周散去，仰首一看，头顶的天空一片沉黑，不见半点星星，忍不住又想起了爱尔兰浩瀚清澈的夜空。微张口呼出一道淡淡的白烟，这才觉得准备要到冬天了。
扭头望向那边，企图寻找孟氏大楼的身影，但距离太远，根本就看不见。
捏了捏口袋里的手机，轻轻垂了垂眸，一扭头，吓得男子马上撇开视线，极力装出一幅正和朋友聊天的样子。
海岚眨了眨眼，宝石般的黑眸内闪过疑惑。想了想，海岚迈步朝何樱找去。
“……好呀，你们请客！”
“为什么要我们请啊？”
“我是女孩子啊，男人买单天经地义！”
“你是女的吗？”大洋推了何樱的脑袋一下，惹得何樱不满地打了他一下，“我不是女的，难道你是女？你想让我和阿岚请你们吃宵夜啊！”
吃宵夜？
听见他们的对话，海岚皱了皱眉。
何樱看见她过来，马上推开大洋，扑到她身旁叫嚣地瞪住大洋他们，“怎么样，你们请不请？是不是要我和阿岚请你们吃宵夜，你们一群男人好意思嘛？”
“这？”大洋为难地看了看海岚，又和同学交换了一下眼神。
“何樱，你们要去吃宵夜？”趁着空档，海岚开声问道。
“是啊，他们说要去吃宵夜，阿岚，你去不去啊？现在还早嘛！这里附近的宵夜很好吃的！”何樱兴奋地说着，黑黑的眼睛里跃动着星光。
海岚歉意地摇了摇头，“不了，我去不了，你们去吧。”
“啊！”何樱失望地高呼一句，主动挽着她的手，“为什么啊，现在还早，一起去吧，就在广场附近，还可以叫他们唱歌给你听呢！他们唱得可好听了！”
何樱突然把话题推倒他们身上，大洋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其中一人犹豫一阵才看着海岚道。
“是啊，一起去吧，广场附近还有很多小食店，要不然就去那边的餐厅啊。”可能以为海岚不想吃路边摊，男子另有建议。
“是啊，那边的餐厅也好吃，或者去市中心那边，正好我们今晚想庆祝一下，就去市中心的酒楼吧！”
“庆祝？你们庆祝什么啊？”何樱好奇地追问。
“你管我们庆祝什么。”大洋瞪了瞪何樱，有点不自然地问海岚，“一起去吧，人多才热闹，我们开车过去，很快就到市中心了。”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做，你们去吧。”海岚抱歉地说了句，侧首又和何樱说道，“何樱，准备十点了，我明天还要上班，要先回去了，你们好好玩吧，不要太晚。”
“哦，那好吧。”何樱知道海岚是总裁秘书，明天上班肯定不能迟到。听见她这样说，也只能闷闷地应了一声，和她道别几句，交代她小心一些。
出于礼貌，海岚临走前也和大洋、林佑杰他们打了声招呼，转身，缓缓迈步朝广场外面走去，四周的昏暗逐渐吞没掉她的身影。
“喂，何樱，她是你姐姐？”望着海岚的背影，大洋推了推何樱，结果又被何樱打了一掌，“什么姐姐啊！阿岚只比我大一岁，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同事，也算上司吧。”何樱想了想，这样回答。
“上司？”大洋瞪大眼，一脸惊愕，“不是吧？她那么年轻就是你上司，她也是孟氏的员工？”
“是，”猛地顿住，何樱推开大洋，呵斥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不是去吃宵夜的吗，快点走啊！”说完，何樱大步往前。幸好，差点又说错话了，这大公司真是麻烦，说句话都要管！
“喂，何樱，你别说一半不说一半啊！她真的是你上司啊，还只大你一岁？不是吧，我觉得她比你成熟很多啊。”
“你这不废话吗，阿岚她是，”猛地又卡住，何樱生气拍了大洋一下，“你别问行不行啊！人家是谁关你什么事啊，你喜欢人家啊！”
“你胡说什么！我问问不行吗。”
“问问问！问你个头，快点走啦！”何樱扯着大洋往前，旁人见她不肯多说，也没有办法。
“杰，走了，还愣在哪里干什么？”
“哦。”林佑杰应了声，目送那抹倩影悠悠地走远，直到人流遮挡住视线，他才拿起吉他，快步跟上朋友的步伐。
眼前的夜空一片漆黑，视乎里似乎有一抹素白静静地站在那边，莹莹白烟在黑夜中消散……
*
幸好车子就停在路边，海岚熟练地解开车锁，拉开车门坐进去，寒意顿时减少了不少。再过一个月左右就冬天了……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指尖犹豫一下，还是打过去问问吧，他胃出血，自己也有责任，总不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了？”
电话刚接通，男人温润的轻笑如羽毛般落入耳中，正好暖气打开，感觉暖和了很多。
“没事。”指尖敲了敲车盘，海岚问道，“你在公司？”
“准备走了。”
果然！
不满地“嘁”了声，海岚真不知道应该怎么骂他了，怎么说也不听！
“我刚才回去了，半路想起忘了份文件才回来拿。”
烦躁之意卷起，却突然听见孟泽贤这样解释，心房微微动了动。
“真的？你拿什么文件？”
“就是发布会的资料，明天上班之前要去和寰宇传媒开个短会，不想一早回公司拿，干脆现在拿回去。”
“真是懒！”海岚咬了咬牙，“那你快点回去休息，不要熬夜了，熬夜伤胃。”
“谁跟你说熬夜伤胃的？”
“我说的啊！”海岚回答得理所当然，隐约好像听见孟泽贤在笑，又抱怨道，“你笑什么，熬夜不伤胃吗？你一熬夜就喝咖啡，一喝咖啡就伤胃，这和熬夜伤胃有什么分别？”
“嗯？”孟泽贤疑惑一声，“我可以不喝咖啡。”
“我管你喝什么！”觉得他是故意的，海岚咬了咬牙，握着拳头打了打车盘，“孟泽贤。”
“嗯？怎么了？”
咬了咬唇，“你把手表还给安警官啦？”还是想起了餐厅那一幕。
“嗯，是啊。”
“为什么，你不喜欢那只手表？”
“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想都没想，海岚问了。
“嗯？我喜欢什么，你问来干什么？”
“问一下不可以啊？”翻了白眼，海岚拧动车匙，“不和你说了，我要开车，早点回家睡觉，别熬夜了。”
“嗯，小心点。”
“嗯，拜拜。”她刚说完，随手滑了一下，手机里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
把手机拿到眼前，屏幕显示电话已经切断。指尖在屏幕上划过，将手机放进裤带里，放眼望去，偌大、绚丽的D市就在眼底，浩瀚、漆黑的夜黑仿佛抬手可碰。
御湖居……
视线在底下一片绚丽中划过，漂亮的凤眼眨了眨眼，远远地看见了那边的几栋公寓大楼，层层都亮着灯光，让整栋大楼看起来好像穿上了炽白的华衣，似乎能把那方的天空照亮。
回家睡觉。
一抹笑意流转而出，红唇轻轻勾起。转过身，凤眼内湖水莹莹，“森，我回去了。”
“这么突然？谁的电话？”
原来，办公桌上的电脑一直是亮着的，正显示着一个视频通话的画面，却没有对方的头像。
谁啊？
眼帘轻轻垂下，孟泽贤走近办公椅坐下，动手收拾桌面上的文件。
视频里的人好像误会了，没有继续问他，改为问道，“你那边打算怎么解决，我问过了，美国大使馆的系统根本没有受到恶意入侵，一切正常，是他们故意误导你的手法吧。”
“我处理好了。”
“什么？”他惊讶了，中午才发现情况，晚上就处理好了？“你用了什么方法？他们不是普通的警察，不会这么轻易收手。”
“直接问她。”
“噗——”视屏里传来响亮的喷水声，然后一阵“噼里啪啦”，好像撞到了一大堆东西，“哎呀，，y、Gd！我的电脑！”男人哀号一声，然后又“噼里啪啦”地弄着什么，“你故意的吧！直接问警察是不是怀疑你，你疯了啊！万一他们说是，，Ts、s、eally、a、tagedy！（这真是一个悲剧！）”
男人忽然改口，为那群警察默哀。
就算在美国，警察在没有证据之前都不会大咧咧地跟嫌疑人承认，“对，我们就是怀疑你，我们现在就在调查你。”
他几乎可以想象出那几个中国警察当时的脸色，肯定是气得想杀人，想承认又不敢承认，还得跟他客客气气地道歉，承认这是一场“误会”！
“咳咳！”男人咳嗽几声，“他们怎么说？”
“会继续调查，但会减轻力度。”孟泽贤把几份文件整理好，摆在旁边，又拿起发布会的资料看了看，确认没有拿错。
“咳咳。”又咳了咳，男人的语气总算恢复平静，“那好，我知道了。不过还不能放松下来，在没有确实证据之前，他们都不会收手。”顿了顿，抱怨道，“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他们的，他们不像一般警察，保密资料做得很好，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怎么惹上的？
孟泽贤眨了眨凤眼，合上文件，准备关电脑，“森，我要回去了。”
无言一下，“好，最迟年后，龙君严就会正式涉足国，D市也是他们其中一个实行点，到时候，龙君严多半会和孟氏合作，具体情况，他们还没有公布，到时候再联系。”
“嗯，我知道了。”应罢，孟泽贤拿起鼠标点击了几下，将视频切断，将电脑关系，拿起文件起身离开，顺手将办公室的灯关上。
咯。
大木门合上，办公室内一片深沉、安静。
－－－－－－题外话－－－－－－
孟bss，你这么直接，表白的时候怎么办？
猜测一：“海岚，做我老婆，好不好？”
猜测二：“今天天气好，海岚，我们去结婚吧？”
猜测三：“我胃痛，你嫁给我吧。”
噗！
*
吼吼，男配出场啦！
阿杰，龙bss，哈哈！
*
话说，为毛，我存稿的时候存了这么久才到男配，发V章几天就到了，果然是万更无敌啊，得继续码字了，不能被追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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