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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妓女好混,没有道德标准、职业操守,需知,世间任一件事,就有标准亦有操守。所以,老鸨借我欣赏了一回妓女的必修课。如果想走上这项事业的巅峰,有以下要求:即琴棋书画诗,歌舞容声智。不想被众女身躯掩埋,想要与时光浓淡相宜,必要与年龄不清不楚那就是:你已经四十八,乍一看只十八,这里的人生已经设限。如何突出重围,最好七十八时,乍一看也只有十八。
我坐在青楼时踌躇满志,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翻看他家的书目,儒家十三经,“天啊,我与妓女同一书目。”
可喜眼圈一红,“她们都是随便读,哪懂得其中的道理,又要何处去实践,她们哪有与公主相提并论的道理。但也见我朝风俗敦化。”
先抑后扬,我更加恐慌,因为这本书明明已经翻破,一旁又有秀手注释。一切都已指明,这个主人比我读得懂。
于是,我难免心怀鬼胎,太子来这里也是有道理,世家嫡女又怎么样。薄暮已起,我有一点想回家。青山流岚,想来,帝国江山我还是不能放弃。
门开了,可喜执洗而入,由于我们俩个一副很喜欢这里的样子,竟然没有人看管我们。其实真正的原因是现在是乱世,不是所有女人将这里当成地狱,有饭吃的地方怎么不是天堂。而且,我们两个是自主自动跟来的,八成那位老鸨姑娘还会认为我小还觉得后悔呢。
那意思是,我有可能被他们扫地出门?心慌。
现在,我真的对这间青楼有种种成见。话说人家是本地名牌,信誉至上,所谓信誉,即是姑娘既有精彩面貌又有精神面貌,不但能夜夜笙歌还能夜夜生诗。而我起码得有八个年头只能袖手旁观。譬如他们瞧可喜的眼神才有些味道。
梳洗停当,我与可喜一大一小出现在阁楼上,一个人的身影那样熟悉。我一蹲身时拉下了可喜。
“他怎么也会来这里?”我捂着嘴。
再去偷眼,那脚步轻扣地面,衫衣拖过,人已经没了踪影。
静半刻,可喜疑问,“是太子吗?”
难道是我看错?难道他酝酿的比我更久,难道这一切根本就是他所为。
我复生在皇家时,就已经失去了本心,愿与他们同舟共济,摇身一变过后,连我的思想都公主了。我不能再到随便的什么地方去了,我只想在这里,看着帝国永兴。但是帝国只有一群废渣。糊墙没有粘性;铺地没有柔性;筑基没有韧性。
“不,不是太子,是他,是芙蕖。”
“他来这里寻花问柳?”
“在弄丢公主以后。”
“那他来这里逃难。”
“在弄丢公主以后。”
“公主殿下!”一大声呼喊,我立即万众瞩目。所有的妓女,有名的无名的;所有的嫖客公子、王孙,世袭的非世袭的;抬头向我,我真有那么点受宠若惊,心中逐项发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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