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一圈衣袖,握在我手里。
大嫂看我的目光就更加溢满了笑意。
她这回是真拿我当个疯子啦。我肯定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我也不在乎,只要我避开他们的注意不就行 。
大嫂有些心疼地瞅了一眼,短了一半的仍挂在自己胳膊上的袖子,又瞄了一眼留在我手中的那半只袖子。双眼一阵的心疼情绪。急得磕了磕牙。
我也瞧了一眼她的袖子,向她翻了个白眼。我失败了,不打算在装下去,就顺其自然吧。
岂料,并不是我有一退,这个事就有一缓,这个大嫂却自告奋勇要将我带回家去洗澡。
我顿时警惕起来,还差点就要跳脚。
可宇文承祉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三下五除二我竟然被这位大嫂扛在肩膀上,打着招呼走出房门。我四爪挠着也根本不能打扰到她。
我真是太倒霉了。这个大嫂怎么这么热情呢。
我们这么撕撕扯扯,我还像杀猪一样地哀号,一路上引得不少人朝我看。那些人看了我,全呆得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我又后知后觉地想到,完了,这一次又是正中宇文承祉的下怀。
我给她放在肩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一路还走得风快。最要命的是还有一群从哪儿玩得欢的小孩过来看热闹,他们一齐嚷着要看疯子洗澡。
就这足够我晕过去了。
我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看着洗过澡呢。
大嫂将我放在她家床上,嘱着几个小姑娘看住我。这些村里的小姑娘,身子虽小力气可都不小何况足有六个之多。她们可是看牢了我。
大嫂出来进去的正给一只大树桶里注水,我有几次想趁她不注意夺门而逃,都被这群小姑娘们拉了回去。
后来这位大嫂身手嫌小丫头们和我在一起甚是吵闹,就全将她们哄了出去。然后左右翻翻,找了一根绳子,将我拴在了她的腰上。
我觉得,我要死了,可是绳子那边的大嫂,还跟那儿没完没了地感叹,“多好的相公,小娘子你却什么都不知道。下辈子也报答不完啊。”
我险险口吐白沫,不过,我很忙,低着头解这个话结,这个死疙瘩,啊,扣得死死的,竟然怎么打也打不开。
我急得一头的冷汗。双脚蓦然离地时,腰上紧得不得了,就要喘不过气来。
大嫂力大如牛将我这么吊在绳子上,提了提,怎么轻得像个小鸡似的。
我没留神衣服是怎么一件一件不翼而飞的。脱完后大嫂又呆了,瞪着一直抱住胸口想要藏起来的我。吐沫横飞地感叹,“这小娘子,怎么生得这么娇软啊。就像……”
她顿在这里,似乎在想着要用一个什么词汇,最后一拍大腿,“就像是细白软软的馒头。”
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寒战。现在,大嫂还在发呆,可我也跑不了,我被她扒得一丝不挂,哪里都逃不了。左顾右盼,瞧着旁边还在冒烟的那个大桶,就挺自觉地跳了进去,把自己没在水底水花四溅。
大嫂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滴,回过神儿来,马上扑过去,帮我洗刷刷。她那一双铁钳一样的手啊,差点要将我刷得褪了皮。
“啊”,我一声接一声惨叫。
大嫂拍了一把额头,“对了、对了,忘了、忘了,你这小娘子皮肤嫩得很。”
说完,她又很愧疚地看了我浑身上下已经给她搓红的皮肤。力道果然轻了下来。
我这才得以幸存下来,最后,被刘嫂发了一身好大的袍子,裹好丢到了一旁的床上。等着晾干。
接下来她倒了洗澡水后,就一直在我身边唠叨着,夸宇文承祉是个好人,对我如何如何的好,我当珍惜、爱惜、还有怜惜。否则这样好的人,又要到哪里去找呢。
我只觉听得头大如斗。昏昏沉沉的,竟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很不幸,我感冒了,大嫂不能置信,我会如此弱不禁风。
我却想着,难到又要毒发。这几天我都忘了,我身上的毒还没有解。不过,好像是我糊涂了,那毒不已经被宇文承祉解开了吗。这几天我确实是给这些惊变惊得有些变傻了。
暖和过来后,大嫂又将我按原路扛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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