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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看出这一计的精妙之处,不过一切都为时已晚,有些错,我们犯得太不犹豫,可是反悔时,那痛长的滋味,却要用上一生时间来愈合消弥是太长了、太久了。
我想反悔了。接下来的几日,我被晖媛逼得不行的时候,想到了放弃,反正他们是亲亲的姐弟,她怎么会做出对不起整个李家的事情,不过是有一些事情不便说与我罢了,那又如何,道理还不是一样的。她是李家的人,就算是泼出去的水,也是李家泼出去的,用的那盆也是李家的。
我就当这是一个任务,能偷之则偷之,不能偷之则放弃之。我这人就是太善良,偏偏命又不太好,总是碰到豺狼,还是成群结队的豺狼。早晚有一日被他们啃食了干净。那样也好倒是落得个省心。
已有两日,我言行举止与从前分明不同了,杏月疑心我病了,在我身边咬了几次唇都没敢将爪子伸到我脸上来探探虚实,她也够不容易的。瞧着她的模样,我放下茶盏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杏月立时紧张起来,试探着问,“三奶奶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话题变得无法进行。
可是她是杏月总是可以找得到话说,她睡了一眼我眼前的空杯,很是自然地为我蓄杯,还轻轻语着,“三公子爷,在后园里练剑,三奶奶不瞧瞧去。”
这个提议真是好拒绝,我摇了摇头,“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吧,他练剑的时候总会想一些事情。”
杏月默默点头。估计又去寻什么新的说辞了。
我依旧执着杯盏不喝不动,只是看着窗外的柳影飘摇。心中想到的是如何做呢,如何拿到那人身上的帅印,与他之间不是没有亲密无间过,没有哪一次在我们中间出现那硌人的物什,可见那东西他必不会带在身上。
明明偷不来的东西,我为何还要苦思的。还不是给那晖媛逼的。如今她日日要在我耳间苦诉上一回。我找不出与她两讫的办法,就只好每天当作是早饭一同吃下。时间长了,这件事便是生成在了我的心里。有些东西时间走过了也是无用,都过了有月余,晖媛也没有淡忘了那帅印的事情,最关键的是她不肯于求诸于自己,却天天将我逼得差点冒油。真让人不知是何关道理。偏偏这一小段的时间里,晖琢又忙得脚打后脑勺一般,想要见他一面都变成极困难的一件事,这也是为什么。一有可以见他的机会时,杏月总会借故在我面前苦口婆心的劝我出现在他家公子面前。
于是才有今日我穿了一身的杏黄衫子。还特意从了,杏月的建议将自己打扮得像朵花一样,有模有样地装着与他遇见。
时光仿佛吐散出去了一样,本来还有很长的距离,怎么一下子拉近了,我回神过来,原来是他紧走了几步。想来是想近前来看看我今天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猜得正经不错,他目意探过来时,掩住笑意,他是在笑我,从前我是很少这样特别打扮的,所以他才会觉得我今天特别的好笑,也会觉得我好像是无事献殷勤。这人根本不懂得什么红袖添香的事情,我真的有些后悔,打扮成这个好死不死的模样。干脆扭头就走。
他的声音笑意隐隐时传过。“夫人因何来去匆匆。”
我停住脚步,转回头时,已经很是得体地明配上了笑意,“夫君有所不知,我近日学了绣花的功夫一直想着为夫人绣上个什么图案,如今胸中忽尔有了计较,是以要急急的回转。”
他听了了然一笑,“你是说要为为夫绣一个荷包戴戴。”
哪有那事,没有的事。不过是我编出来与他周旋的。
我颌首,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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