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隔了一会儿,在场的人就全醒了,我那便宜大嫂冲了过来,站在我和那姑娘中间,向大爷笑。晖琢也近过来一步,“接下来怎么做,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先扯吧。”
我本还以自己听错,他居然肯站在我这一边,而不是他大哥的一边。但是,侧目时,发现他表情异常的正经,不像是得了失心疯的样子。
大嫂也拉着我的手,“可儿妹妹,哪里医得好这位妹妹,你可不要好心办了坏事。”
我知道,便宜大嫂这是在为我开脱,我哪里是在办好事,这分明是坏事好不好。
但是,在场的大家,谁都没有反驳。于是,我还被请了出去。我走在路上,回想着刚刚的一切,都觉得是叹为观止。怎么这个感觉竟然是怪怪的。我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一定很丑。
而晖琢就一直在旁边偷笑。他与他哥哥像八分,我一瞧见他,就想起了他的哥哥,于是痛恨,讨厌什么的,都开始应运而生。
继续瞪着他。
他察觉我在瞪他。反而温良地笑了过来,“排挤一个弱女子,大嫂都不用亲自动手。”
他怎么总是话里带刺。我不理他。
不多时,到了我的那个便宜院子,我站在月亮门的中心,正经八百地瞧着他。意思也明确,他可以回去了。
他一副哑然失笑的样子,“我渴了。”
“真的吗。”我假装讶异,“如此将军紧走几步回去喝杯热茶。”
他摇头,“那几步之间恐怕会被渴死。”
一个将军竟然在自己的家里几步路上被渴死了。
他这一副无赖的样子,我是经常见的,也没有多大惊小怪,主要是不想放他进去,怕他又赖着不走。今天,我累坏了,可想早些睡了解解乏。站在门前,大喊一声杏月,要她倒水出来不就得了。我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可喜的是,他也没有计较。
却抱着杯子喝个没完,我等不及了,想睡觉就先回屋了。
我觉得,他应该自觉。一定会自己回去的。我都那么不礼貌了。从前,他不是小气么,我拿中了他这个脾气,只要稍微气气他,他就会拂袖而去,这次也一定是一样的。一生当中能气成一个将军,说来也是有能力的。是以,我很骄傲。
我在床上打滚的时候,想到这些一开始还很清楚,后来犯了老大的困,就兴起了睡意。
睡意正浓时,碰到一个障碍物,也许,打了这个滚我就要睡着了,可是却怎么也滚不下去了,因为撞到了一个东西。踢了两下也不见好转,我只有起来围观一下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一个人,大活人,早就睡着了。
可是,他睡就睡,怎么还占了我的地盘呢。
我从来愿赌服输,可,这一次还没有赌就输了,所以,我不服气。
这就是李晖琢的狡猾之处,有的时候,并不与我多费口水,还是我费了好些茶水,我一眼就瞥见他身上盖着我崭新的被子,气于是不打一处来。我心是那个一把揪起他的心,可是,一把就是三把,我也揪不起他来呀。
如今,奸人当床。我恨不能,恨不能立即就睡着,主要是因为我懒得看他。不仅,如此还要认贼做夫。
如今,我人在矮檐下,少不得要处处隐忍。像这样装模作样的时候往后还少得了吗?装就装,好在,先睡着了在说,睡觉的时候,相安无事,能解决很多的问题,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于是,我气势汹汹开始睡觉。
可是,奇怪,越是想睡的时候,反倒越是睡不着了。不仅睡不着,连那么藕断丝连的睡意都没有。
杏月这丫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连灯芯都剪得没影了。室中只能借些月色。好在,今晚的月光极是浓烈,我一睁眼,就能瞧得见这人吐息均匀的眉眼。这样的好看,和着月光看,都有星月生辉的效应。“刷刷”地直直地发散出光亮来。
如果能将他将就着想成是一个好人,那该有多好。
可是,他怎么可能是一个好人呢,他永远只能是李晖琢。
他家里就没有一个好人。我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谁让他的大哥哥就被我逮到了这样的错处。他们是一奶同胞,况且,从小长在一起,当然会耳濡目染。其实,现如今就在这眼巴前的帝都里面,身为官家的人,哪一个又不是三妻四妾、娶了又娶。社会风气就是如此,我到底在不舒服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