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据传说里说,那位公主无所不会,有一次在皇后的寿诞上还亲手绣了一个什么东西送给了皇后娘娘。大概是因为绣工格外出众,还一时引领了帝都的风潮时尚。皇家本来就是藏有太多的墨客,更是将这样的事情着了些笔墨,散布到普天之下,闹得有耳朵的人无不知晓。最后硬生生被润色进了史书。
只是,我最不会的也是这个。如此,我是不是公主的分辨,立现最有力证据。
李元吉的看法可不是我这样的,他说,我之所以不会绣花的原因太简单了,只因我从来都不会绣花。
我不解,史书上可不是这么记的。
他那时笑得开心,说是皇家那时早已经有了规律,想给公主殿下谋一位好夫婿的这种宣传,基本上都是是从娃娃时期就提前做起的。如果他不是我的仇人,我那时没有许下那个誓愿要杀了他的话,我一定会对现在甜言蜜语的他日久生情的。
只因,这样的解释他都想得出。
不过,他这样说,到底是夸了我呢,还是贬了我。我觉得自己怎么有点听不明白呢。
他再一次给我的解释是,我那时是一个极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还没有被记成,出生时天有异象这种境地已经是好的了。话说,那位模样与我不太分彼此的公主,好像小的时候长得特别好,性子与嘴巴也是特别的好。所以,得到的爱也是特别的磅礴浩大。至于这些史书传说中的夸大,也是确有其事。看来,也是真的不能全信。
以前还道,这一个会绣花与这一个不会绣花,是分辨真假公主的有力证据呢,可是,有力的时日不过月余,就被李元吉爆料的更加强有力的证据所推倒。
我无话可说的那个样子,也就相当于是承认他的反驳。
其实,在我心里却不是如此想。李元吉从前到现在,所做的所有事情,看起来,都像是一种想要确定我是一个公主,并要让我地位稳固的一种努力。我原来以为,这不过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只要他那一张利嘴,坚持不懈地指认就成了,也谈不上百般地施计成就之类的努力,可是,现在看起来,他那一番努力,似乎是意在让我自己先行承认了这个说法。
这样一来,我就又糊涂了一重。我自己认不认,有个什么要紧。这件事情的话语权,不是一直就掌握在他们的嘴巴上吗。一来,他们手下爪牙众多,地位又在那儿呢,可以说得上是一呼百应。二来,我早已经失去了故国,就算我是个公主,又能真的起到什么样的立竿见影的作用呢。三来,在这样的乱世之中,污蔑之类的构陷,也从来都不是难事。
然而,他似乎还是在为这种,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事情,狠狠地努力着。
换言之,与他这一场精神上的战争,我注定会是个失败者,究因,我到了现在还是看不出来的他的意思。这样的对阵,无论是从实力还是技巧上,从一开始,就明显有失公平。
李元吉一直就那么厚道地举着那绣布,又陪着我叹了一回气,才半是明白,半是糊涂地敲打我,“珂儿这只是一块绣布,何苦吓得脸上都变了颜色。”
我想了想,他说我变了颜色,一定是真的。自从上一次我学习绣花,为了绣一朵花,刺了自己八百来针之后,我基本上已经不在这一技能的掌握与熟练运用上,去苛求自己。也一直为自己能想得这么开而感到欣慰。可是这一次他竟然又要拿这个来烦我。
眼下,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可千万不能客气,我必得同他说了实话,“变了颜色这种,真的是因为我是在害怕。说来,这种做女孩子的本事,我从未有幸得到过上天的青睐,看来,此生都是与此无缘。先时,我也曾一度为此抑郁,深感有愧于公主之名。不过……”说完这个“不过”,我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看来,是我无有这个天分。现在,我已经狠下心来,说了一声放弃了。”
我这里尽量说得苦苦哈哈,他那边,倒是连装个样子也不肯,已经快笑得岔气。这与他一贯的风格很是违背啊。从前不都是喜怒不形于色那种吗?要装也要一直装下去才好啊。
我都开始在疑惑了,眼前这个人,当真是今上的儿子吗。如此的笑法,看来是做不成皇帝了。搞不好,连做个皇子,也有些不适合。
他放眼过来,“珂儿因何这般惊诧。”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瞪着眼睛说瞎话,“没有啊,没有啊,只是觉得受了殿下喜意的感染,有些想要笑。”
他却正色嗔我,“珂儿那个也算是在笑吗,倒是比哭还要难看上几分。看来一定是惊诧了。”
我当然无话可说。只因他说得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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