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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洛低头看着她好奇的大眼，最终妥协，轻叹，而后薄唇轻启。
“花夜她出生于D省偏郊的一个小山村。”
“花夜是山村里的孩子？”丁佳琪显然不相信，但仔细想想，花夜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么多年都在城市长大，自然看不出。
“那个山村和一般的山村不同……”
不同？丁佳琪窝在他怀里，静静的听着。
“那个山村和普通的小山村不同，那是个相对于现代城市而言，比较落后的环境，他们生活的地方甚至不受国家政aa府管辖。他们的生存方式简单而又原始，自给自足，打猎种地。然而无论是再小的山村也有等级之分，花夜是那其中等级最低的。”
“怎么可能还有这种地方？”丁佳琪皱眉，“听起来就像是欧洲中世纪的庄园。”
“差不多吧，但庄园制度虽有奴隶和奴隶主之分，但人的行为却并不原始，花夜所在的村落则是更加的野蛮，他们不受法律，不受规则的牵制，弱肉强食，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所以只要能活下去，任何的行为都是被允许的，包括杀人，包括偷盗。”
“……”丁佳琪这会儿听着便更觉得像是看电影或者玩游戏般，她做记者这么多年，也见识过许多稀奇古怪的事物，但从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地方。
“所以，像花夜这样的人除了变的比所有人都强外，没有其他办法，但村落还有一项不成文的规定，便是每年奉上一个孩子作为祭品献给传说中的河神，以此来保佑整个村庄。挑选是根据抽签而定。”
“花夜被选上过？”丁佳琪忙猜测道。
这该多迷信，才会把活人当成祭品？这哪是什么原始村落，根本就是穿越！穿越吧！
“不，花夜九岁那年，被抽中的是村长儿子，但村长却要拿花夜顶替。她父母不肯，村长就让人杀了她父母。”
“……”丁佳琪手微微攥紧，她想象不出那种环境，那种状况。
“再后来，花夜便将整个村庄的人都杀光了。”
“九岁？杀了一整个村庄的人？”丁佳琪不敢相信。
“她生性残忍，在杀人方面，可算是天才，放火，射箭，体斗，包括制毒。”
“……”
花夜曾经和他们说起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浅浅的微笑，她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一项成就，可以用来炫耀的事迹。
那时候，只有殷洛懂，她把所有的悲伤全都掩藏了起来，她所有的兴奋来自于打破了那个禁锢自己的牢笼。
几乎所有的杀手之所以会成为杀手，只有两点原因，一个是为了苟延残喘般活下去，另一个便是天生的嗜血。
而花夜，把两种都占了。
夏梓修将花夜带进赤门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对她产生敌意，没有人会和她组成搭档，所以，最后，落到了他的身上。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们来自于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尽相同的过去，但是最后的一个共同点便是汇聚在了赤门这样一个地方。
“天……”最后，丁佳琪发出了这样一声惊叹，赤门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正常的存在。
夏梓修是这样，殷洛是这样，花夜也是这样……
“她后来进了赤门，和你成了搭档，是吗？”
殷洛点头。
“那后来为什么，她会离开你们？”
“一次任务，她不满我的行动，暴露了身份，害死了赤门的兄弟，也让她自己受了伤……”殷洛没有告诉丁佳琪花夜毁容的事情，花夜的脸上一直覆盖着人皮面具，看不出她已毁的半张面容。
“就这样？”
殷洛没有告诉她详细的，说的再详细，丁佳琪也不会懂。
“后来，她离开了，刚开头那一年，她以“夜”之名，在意大利大开杀戒，即便是梓修亲自出马，也没能抓到她。一晃，已经四年了……”
丁佳琪深吸了口气，“那么她……不是个好人……”
“谈不上好人或者坏人，只是每个人的处事方式都有自己的一套标准。”殷洛将丁佳琪又搂紧了一分，“我告诉你花夜的身世不是希望你同情她，而是希望你认清她。”
“认清……”
“她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要你的怜悯，以后你会见到更多赤门里的人，他们也是一样，不需要同情，他们现在过得都很好，他们用自己的方式生存。”
“我知道，就像你一样……”丁佳琪唇角勾起。
他们是有原则的人，尽管每个人的原则都不同。
听了殷洛的话，她并没有琢磨透花夜的原则是什么，但她想，了解了花夜一部分之后，她心里稍稍平衡了些。
“花夜如何，我并不想管，那只是一个早就撇清关系的故人。”
丁佳琪抬起头，勾住他的脖子，“我现在的心情特别好。”
“……”
“你肯告诉我，我就特别开心，其实我对花夜的兴趣也不大，哈哈哈！”丁佳琪突然笑得爽朗不已。
殷洛眉头高高挑起，黑暗的环境下，他依旧看得到，她嫣红的面容，像是从画中穿越过来一般。
“开心吗？”殷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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