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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西林斯要从城内主大街进入劳伦狄亚的消息后,费尼勒立刻派出刚刚招募来的东驰四木人将华贵的红毯铺满了整条街。【ㄨ】西林斯将在午时准时来到这里,在这之前,费尼勒和冥洛军团的士兵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们会准备迎接西林斯的表演,以及准备向他展示的礼物。因而,此刻即便时间未到,街道上却早已热闹非凡。
一群高贵的贵夫人和所谓的绅士走上大街,望着这每个角落都被装饰得熠熠生辉的劳城,不禁笑道:“王早该迁都这里了,这里多么繁华啊。”
“以后这里会更繁华的,对了,不要叫这里劳伦狄亚了,还是天都比较优雅一点儿。”一个一身华装的男子说。
几人正聊得开心,推着一车木板的克鲁大哥忽从这里经过,他想趁着这个机会给冥洛军团的人干些活儿,多挣些钱以养活家人,近些时日,他的妻子病死了,他与巴克维都伤透了心。
那铁车沉重无比,他消瘦的身子又没有多少力气,他累得浑身是汗,推到这里之时,他已经疲惫得毫无劲力,身子一倾,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铁车也随之倾倒,半车的木板全部掀落在地,发出燥人的碰击声,旁边站着的漂亮女子吓得退后数步。
她单手捂着胸退到一旁,身边的男子见势,赶忙走上前安抚女子,并冲着克鲁大骂道:“你这伧俗的贱民!小姐的兴致都让你给扫光了,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她可是尊贵的费尼勒城主的侄女!”
克鲁即刻站起,“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克鲁对他们道歉时并没有低头弯腰,他虽是个粗人,可也知道这些人除了偶然的出生就什么也没有,即便是拥有经天纬地的才学没有了做人最起码的道德与对他人的尊重与理解也不过是个人渣,何况他们只是一群只懂得怎样娱乐的不学无术之人而已。
那漂亮女子瞥视了克鲁一眼。转身就离开了,“我们快走吧,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没受过教育。”
克鲁默不作声。弯下腰,一个一个地拾起木板,心中念道:“我这样被人瞧不起,我的儿子一定不能这样,我就算累死也要将他培养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他长大不再受这样的恶气!”之后。他环望了一眼四周,幸而这一幕没有被冥洛军团的士兵看见,否则他一天的活计又该是白干了。但就在这时,隐隐之间,他听见有人在小巷之中说:“听说了么?听说法家布拉瑟今日要在罪人台上被处以斩刑了。”
“布拉瑟前辈要被处以斩刑了!”克鲁大吃一惊,“他犯了什么罪?”
一段时间过后,西林斯将要来临之时,大街两旁已站满了“欣欣向荣”的人们,他们皆是有权有势之人,平民没有权利站在这里。冥洛军团的人时刻督查。一旦有看起来穷苦的人站在这里,他们便要将之带走,于此同时,他们还在盘算着一个精妙的计划——现在无法向外宣布的妙计。
奇维罗走在幽静的小巷里,暗中注意着冥洛军团士兵的动向,这一段时间内,他看见几辆囚车被散尾驹从地境神狱中拉出,并沿着这条街向劳城的中心地带罪人台方向奔去,在这之中,奇维罗清晰看到了布拉瑟的身影。
又过了片刻。巨大的欢呼声突从主大街的街头处传来,奇维罗隐藏在罪人台附近建筑的拐角处,他看了看太阳留在地上的阴影,已经是午时了。
“王来了!”街头处的人们欢欣鼓舞。西林斯戴着黄金王冠,乘骑着西图拉特战马走在最前方,他的一侧是一辆华贵的马车,马车的主人是西林斯心爱的战神二代大麦町犬,四周与后面是威武的冥洛军团士兵,之中有骑手。有箭士,还有执着长枪的步兵。
费尼勒与劳城的一些权贵们见西林斯,连忙徒步从远方走来,他们健步如飞,各个虚伪地欢笑着,费尼勒更是从很远的地方就“豪迈地”大喊道:“尊敬的王,您终于来了,我们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在一阵寒暄之后,欢迎的仪礼正式开始,城主费尼勒和权贵们走在西图拉特之侧,微笑仰视西林斯,西林斯驾战马行进。在一段路程之后,只见一红色被卷成筒状的华贵毯子从天而降竖直立在西林斯的正前方。
“这是什么?”西林斯停下脚步,向站在他身边的费尼勒问。
“王看了就知道了。”费尼勒毕恭毕敬地回答。
西林斯目视前方。
这时,那毯子向四面八方缓缓展开,如同花瓣绽放开来,最后完全盛开,花瓣中心的花蕊娇艳无比,突然,那花蕊就像被风拂过微微颤动,紧接着舒展而起,变成了一个活灵活现身着红色华裳的女子,她衣袂翩翩,在之中蹁跹起舞,令人心醉的舞步与容貌霎时感染了西林斯。
“好好!”他拊掌大笑,“果然是绝色美女。”
“当然,只要王喜欢,她就是王的了。”城主费尼勒知道西林斯没有王后,又喜欢美丽,才故意这么做,他满面奸邪地在一旁笑着。
过了很长时间,欢迎仪式终于接近尾声。此时要进行的是最后一段仪礼,那就是清除在劳城可能对西林斯王做出伤害的人。队伍缓缓向前,终于来到城市中心罪人台前方。
这罪人台位于劳城中心的一座大广场中,除了通往长街一个方向外,这里其他方向都围着高大的建筑,这座罪人台高达两米上下,是劳城最大的罪人台,可一同处死百名囚犯。罪人台的正北方位上设有比罪人台更高一层的警世台,那是供人们观看死者悲惨下场的地方。
这时,罪人台上已经满是将要被处以斩刑的几十名囚犯,他们带着脚镣与锁链,被冥洛军团的士兵用绳索捆绑在固定在罪人台上的铁柱上,众位身着囚衣的囚犯面容憔悴,布拉瑟就被捆在最中间
“我们要死了。”挨着布拉瑟的人低着头,有气无力地说。
“是的。”布拉瑟伸出束缚着锁链的双手,望向台下围满的人群说,“没想到会这么快。昨天这时我还自由地在大地上穿梭呢,我不怕死,只是啊……”布拉瑟一声长叹,向台下环顾望去。
这时。队伍终于来到这里。费尼勒一把拉住西林斯的战马,笑道:“王请到警世台上观看,这将是令您格外欢愉。”
于是西林斯下了马,将那只盛装打扮的大麦町犬抱下马车,走上高高的警世台。那里置放着镶金的象牙白桌椅,西林斯从这里坐下,一眼便望见了下面罪人台上的囚徒。
“这些都是对我不利之人吧?”
“是的,不过好戏还在后头,”费尼勒说,那只大麦町站在他的一侧,他从侍女的手中端过两盘点心,一盘倒在了地上给战神二代,另一盘放在了西林斯之前的桌子上。
之后,费尼勒缓步来到警世台中央。高声道:“下面都肃静!”
等到场下寂静无声,他宣讲道:“今日是历史时刻——伟大的西林斯王进驻劳伦狄亚的日子,王曾许下誓言,要改我劳伦狄亚为国都,并命名为天都,这是如何的丰功伟绩,这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辉煌时刻,请众位铭记在心,请众位铭记——今日——天国二百三十八年春日的一个下午,我们承诺了超越一切的伟大梦想!”
话刚讲完。下面的人一同欢呼,“伟大的西林斯王!伟大的西林斯王!”
西林斯哈哈大笑,费尼勒又一改语调,高声道:“但却有人想要迫害这个伟大的梦想。有人勾结那个破坏飒神雕像率魔军侵入东驰四木的败类奇维罗,想要迫害这个国家,那便是罪人台上的各位穷凶极恶的囚犯,他们被我们冥洛军团的士兵发现并抓获,他们罪有应得,应该即刻获以斩刑。”
“原来是因为我布拉瑟才被抓起来的。”奇维罗在罪人台不远处的建筑后窥视。
此时。罪人台之下已经喧声一片,众人听了费尼勒城主的话,都齐声大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趁着这混乱的时机,克鲁大哥带着络托萨斯母子俩在冥洛军团围出的缝隙中钻出,布拉瑟猛一抬头,“是爱妻歌珊与儿子络托萨斯。”看着他们从人群中焦急向前涌去的样子,布拉瑟顿时热泪盈眶,低头苦笑道:“你们来到这里干什么,是来看我死的么?”
母子俩和克鲁大哥站在人群中。
“父亲在那里。”络托萨斯指着布拉瑟高声道。
这时,几十名侩子手已在囚徒们身后站好,他们扛着那沉重长斧。
布拉瑟紧闭双眼,似在思索什么,又猛然睁开,斜视着站在他前方的妻儿,美丽的歌珊露出苍白的微笑凝视着他,他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几十年间在他那严肃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
“斩!”这时,只听见一声惊心动魄的大喊。络托萨斯与母亲的心快要被震碎。
“奇维罗将军还不来么?”络托萨斯手中攥了一把冷汗。
克鲁大哥两手紧握,“布拉瑟前辈,你这么正直善良,怎么可能会遭受这种刑罚呢?老天真是无眼啊!”
“慢!”这时,布拉瑟一声大喊,“我还有遗言要对我儿子说!”
布拉瑟面色苍白,他仰头望着坐在警世台椅子上的西林斯,“请王允许我说两句话,就两句。”
刽子手的巨斧轮到一半,又立即停下,他们望着西林斯,就像知道囚徒们的无辜。
其他囚徒们也都睁开了双眼,因为布拉瑟,他们又能多活一会了。
西林斯口中噘着点心,“这不是那个劳城的法家么?曾经给我顶嘴的那个。”他站起身,高声道:“如果连一个将死之人的小小的遗愿我都不能成全,我岂不是一个刻薄的王。”
布拉瑟笑了笑。“来,来,络托萨斯。”他带着锁链连连向络托萨斯挥手,全场顿时寂静下来,众人注视着布拉瑟,也主动给络托萨斯让出一条大路,络托萨斯跑上前,从阶梯快步走上罪人台。
“父亲!”他拥抱住满身锁链面色苍白的父亲。
“快起来。孩子。”布拉瑟用缠着锁链的两手将络托萨斯分开,两眼对望着他严肃地说:“听我说,络托萨斯,谁人都会死。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哭泣,不要像一个孩子一样,你已经长大了。”
“不!父亲。”络托萨斯泪盈满眶,咬牙切齿地说。“但这不同,你的寿命还没有结束,苍天还没有让你去死,你也没有犯罪,凭什么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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