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你来到这里的消息,就在这里等你,还好你这次会路过这里。”达莉娅说,曼多武修斯在后方的长椅上静坐。
“可是达莉娅,我现在便要离开了,也许你不该来这里等我,”奥维尔斯勉强地笑,此刻,他的心中突涌出一股能使他落泪的悲伤,他顿了顿,克制自己说,“我是一个什么人我心里清楚得很,所以即便是这样的分别也只是寥寥几语,山与河之间,奔波无终日。此生若别离,千万勿多念。”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为何还要说出这样的话!”达莉娅的眼中充满炽烈的悲伤,仿佛眼泪将要噙出,“你要去加塞罗!那个魔鬼之地,从这里到那里不正是人间与地狱的区别,但我无法阻止你前去,这是你的使命,如果此别是诀别,我将伤心不已,将流泪痛哭,我的人生也将无所期待,无论何时,请一定要活下来,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
“谢谢你,”奥维尔斯心中郁结顿开,仿佛他已有了永远的家,“达莉娅,为了你的期许,我拼死也要活下去。”
两者相拥在一起,达莉娅含泪相告,“你所去的地方也许没有光明与希望,但时刻记住,光明与希望就在你的心中。”
“希望就像初生的太阳,它若是出现,便从山坡上爬起,从海平面升起,从地面上跃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希望的出现是一个瞬间的事情,所以从来没有失望。”两者分开,奥维尔斯淡笑着说,“时间已经不允许,我要离开了,放心,只要你还存在着,我便不会有生命危险,那些魔鬼,他们杀不死我,我的力量可以任我在各个地方遨游。”
话罢,驾上马匹与达莉娅挥手告别,西拉驾马伫在一旁,他与达莉娅寒暄几句,转身离开。
曼多武修斯坐在长椅上,他耳闻目睹达莉娅与奥维尔斯的言语,心中焦躁而悲伤。
“那真情实感的自然意识的流露与诉说,却使我无法忍视,在它面前我的心胸变得极度狭窄,爱情是个什么东西,我憎恨它,又欢喜它,想抛弃它,但更渴望它,它给我带来了折磨,又给我带来了动力,它是魔鬼,又是天使,是玫瑰,又是毒蛇,它是一切矛盾事物的映照,此刻,我的心像是将要融化开裂岌岌可危的冰川,即便是一颗纤尘之微坠在其上也能使其瞬间崩塌,哦!让一切虚妄的思想烟消云散吧!”
奥维尔斯等六人以艾斯比那法为队长,他们马不停蹄,数日之后的夜晚,他们来到了西露古堡。
西露古堡是建于安博拉大断口中段的城堡,它的形状如同四把拼合在一起指向不同的巨刃。
古堡前方共有三层壁垒,这三层壁垒高度从前至后依次升高,第一层墙壁是帕加瓦罗古长城,名曰精灵之壁,第二层壁垒是西露古堡的外壁,名曰安博拉之壁,第三层壁垒是西露古堡的内壁,名曰罗桑迪克之壁。
第一层与第二层壁垒之间有一条宽阔的护城河,两壁通过五座桥墩托起的悬空大桥和直通城门的护城桥连接,这条河发源于东方安博拉山脉,名曰欧璐亚之泪,发源处据西露古堡有十几里远,河水自山顶上的眼状望星泉中淌出,从挺直山壁上飞湍直泻,造出一挂巨型瀑布。
夜寂静得很,精灵之壁上的守卫严阵以待,三十万人类大军在壁垒、古堡以及其后的城郭中屏息静伫,他们黑亮的眸子坚毅中透出丝丝恐惧,仿佛一场可怕的暴雨即将来临。
西露古堡的顶部是这一带最高的地域,他的外围是五米高向内侧延展的剑形围栏。
联军统帅兰多西与众兵士和艾斯比那法一行人伫在这空旷地域,远方的夜色连成一片,星星火火中传来不安的躁动之声。
“他们已经来了,纵道魔族的所有魔类,目测有二十万上下,陆续还会有魔兵赶来,这场旷世浩大的围城之战已经开启,怒风与暴雷都无法将他们阻遏!”兰多西身边的副将说。
“但我们比怒风与暴雷更强大!”兰多西转身双目炯炯,“城壁修筑得如何?是否如我们所愿?!”
“说实话,并不如意。”那副将道,“你知道,时间仓促,我们不能尽展所能,外侧的精灵壁上留下了致命的欠缺,没有办法,我们的石材已经不够,那里的墙壁比于其他薄弱得很,不过,那地方已经高出地面八米有余,除之巨魔们,普通魔族人无法发现。”
“好,这已经足够了!你去精灵壁上叮嘱各位将领,如果魔族派出巨魔妄图凭借一切手段击穿墙壁,那首要任务便是杀死这些巨魔,另外,通知城内的那腾斯骑士与天行客,翼魔们很可能在大部队之前先行到来,让他们做好准备,绝不可让他们逼近城堡重挫我们的防御!”
“是。”副将退后几步带兵匆匆离开。
而后,兰多西反身与艾斯比那法等人道:“六位人类最英勇的战士,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你们身上,邪恶在暗处繁衍,如果不深入魔域扼住魔王的咽喉,滔滔滚滚的魔军将一**永无穷竭地涌动而出,人类联盟军虽强大,但也难以与他们相持太久,现在大战已近在眼前,趁他们还在远处喧嚷的时机,我的天行客们会送你们走出这里,我能帮助你们的也唯有如此,各位战士,祝你们好运!”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艾斯比那法抬起法杖,“希望的光芒永远在天空闪耀。”
几个天行客伫在一边,随着他们迈出步伐,六人反顾而去。
他们牵着黑骠骑随宽袍天行客们穿过重重街道与城门,之后,驾上战马,向遥远的夜色中冲奔而去。
随着城门缓缓闭合,几人已经消逝在浓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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