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道:“实不相瞒明镜姑娘的身份牵扯到我们丐帮长老陈孤雁之事,因此乔某希望可以带明镜姑娘前往丐帮将此事解释清楚。”
墨倾池继续淡淡道:“你的话是不是已经说完了?”
乔峰没有说话,望着墨倾池。
墨倾池淡淡道:“既然你的话已经说完了,那你现在可以走了,记住下次不要在单独来我文诣龙渊了,否则我并不介意要掉乔帮主一只手臂。”手中剑剑尖热化,最终化作一滴滴酒水洒落在地上。
乔峰皱了皱眉,望着眼前这个桀骜的青年人道:“因此墨公子不愿意让明镜姑娘出来解释?”
墨倾池斜睨了乔峰一眼,道:“难道我的话乔帮主没有听明白吧,既然如此那墨某不妨将话语说得更明白一些,不管结果如何,乔帮主都可以走了,我墨倾池的人谁动谁死,因此我绝对不会交出我的属下,哪怕是一位下人,而且乔帮主基于你刚才对我侍女的无礼举措,你将不再受到文诣龙渊的欢迎。”
“乔帮主,你可以走了,我不希望用我的佩剑来送走乔帮主。”
乔峰死死盯着墨倾池,没有移动也没有说话,但墨倾池却已经偏过视线望向因刚才森寒气息而越出大厅的骆文涛,开口道:“文涛取我的佩剑过来,看来丐帮帮主想让我相送了。”
骆文涛道了一声是,随即快步离开。
这时候乔峰面色已经开始改变了,他明白墨倾池主意已定,今日他绝对不可能的带走明镜了,而且今日之后他与墨倾池的关系将会形同陌路,势同水火。
他没有把握可以胜过墨倾池,他没有把握可以在戒备森严,环境不熟悉的文诣龙渊之中带走明镜,因此乔峰拱手一礼,唯有离开。
这是他平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屈辱离开。这也是平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对他如此无礼。这些乔峰并不太过在意,乔峰在意的只是一件事情墨倾池可能就是三日前六月十八日晚机关算计欲除掉他的人。
墨倾池并未相送,对于即将成为对手的人他从来不会给予太多的礼遇,他望着丐帮帮主脚步跨出大厅时,他并不介意与这位丐帮帮主之间的冲突再剧烈一些,又补充了一句,道:“乔帮主我不希望丐帮弟子在少室山一样追踪在下,否则墨某就免不了送几具尸体给丐帮大智分舵去了。”
乔峰虎躯微颤,并未说话,径直离开。
两位仆人早在前头领路,虽说已经势同水火,但文诣龙渊却还是不会缺少基本的礼节。
乔峰刚离开,骆文涛就出现了,实际上骆文涛一直没有离开,他只是走远了一些而已,他相信乔峰绝对不敢与公子硬拼。
走进大厅骆文涛就笑呵呵望着眼前这位他平生以来最尊重的青年,开口叹道:“乔峰武艺独步江湖,竟然挡不住公子两招,而今江湖之上恐怕再没有人可以与公子撄锋了。”
墨倾池笑了笑,对于最不善于言辞手下真心实意的吹捧并不记挂于新,淡淡否定道:“文涛,你错了。乔峰的实力虽然略微逊色于我,但我若想胜他却也非易事,刚才我可以三招制服于他,原因有二;一、我乘他不备,二他本无意与我一决胜负,因此第三招故意没有闪躲,看来这位丐帮帮主的确是丐帮建立以来最难缠的帮主,文才武略都可以算得上人中之杰,审时度势更非常人可比,最为重要他善意决断,和这样的人为敌远比为友要有趣地太多了。”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明镜低头浅笑,而后抬起眼瞧着面前这可以随时让她放弃性命的人,咬了咬牙,轻声道:“无论如何我都相信当世之上没有人可以胜过公子,公子,我想知道刚才,刚才你对乔峰说得话是真的吗?”
墨倾池笑容微微呆滞,他自然知晓明镜说得什么话,只是他没有想到向来奉行行事胜于言语这句话的明镜竟然会问出这一句与公事无关的话语,他没有选择敷衍而过,而是非常郑重的望着眼前的小侍女,随后瞥了一眼也是一脸期待眼神望着他的骆文涛,开口道:“没有人可以动我的人,除了我,否则唯有一死。”
立时间,骆文涛顿时热泪盈眶,他最讨厌流泪,他宁愿流血不流泪,但此时却忍不住流泪了,他默默低着头,脑海中默念着墨倾池常常念道的那句话:君以国士待我我毕以国士报之。
而明镜则笑靥如花,一双明亮水雾的眸子望着眼前人,说了一句令墨倾池那被权谋、智慧牢牢包裹的心都忍不住轻颤的言语:“多么希望明镜可以再有几条命,那样明镜就可以为公子多死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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