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变得越来越浅,地形也越来越平坦,两旁的岩壁也越来越低矮,最后几乎和溪水完全平行了,今晚似乎已经要结束了,但云雾遮蔽了月亮和星光,他们只能透过隐隐露出的灰光来判断清晨的到来。
在黎明前,梅琳来到溪流的末端。
两岸变成长满了青苔的土丘,在经过一连串腐烂的岩石之后,溪水汩汩地流进一个褐色的沼泽中,就此消失不见。虽然无法感觉到任何的风向,但四周的杂草还是出呼呼的声音,不停摇动……梅琳觉得里面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盘算着如何下口。
周围长满了各式各样低矮的植物,有的往南边延伸,有的往东边延伸。迷雾在黑暗中发出各种声音的池塘间弥漫,有的甚至是直接从池塘中冒出来,沼泽特有的臭味持续弥漫在空气中。
其实在沼泽中最可怕是各种虫子和食腐生物,其它生活在山林中的生物,在沼泽里并不比梅琳更占优势。而且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刚刚来到沼泽的边缘,而更宽广的沼泽区还在前面。
天已经完全亮了,这是一个无风的早晨,沼泽的臭味和那些讨厌的虫鸣声一样开始弥漫,梅琳取出在林中炼制的除虫药剂开始在身上涂抹……这里的虫子是非常可怕的,咬你的肉、喝你的血,都不算什么。但它们还能够咬破你的皮肤,将卵产在你的血肉里,一旦孵化,它们会从身体向外,吃得皮骨不剩!
更有一些成群结队的食腐虫,数万、甚至数十万,一旦被它们扑上身,就算是头巨龙,也得被啃光……前提是它们能够咬穿巨龙的皮肤,但梅琳可不认为自己有跟巨龙同样变态的防御。
除虫药剂的味道刚刚开始弥漫,周围潜伏的那些虫子立即嫌弃地四下奔走,梅琳松了口气,一边用手里的长棍敲打着地面,一边前进。
她发现,原先看起来像是一大片沼泽的土地,其实是很多池塘、软泥地和到处堵塞的河道所构成的,只要有极为敏锐的眼睛和小心的步伐,就能够在这里找出一条曲折的通道。
对于灵体来说,沼泽本身的危险对它们近乎为领,只要不遇到天敌,就足以胜任哨兵的工作。
英格拉姆非常的敏锐,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后,她似乎更有活动了,到处的飞,有时她会示意梅琳暂时停下,寻找更适合的道路,不过有时候她也会沮丧的告诉梅琳,需要往会走一段,转一个方向……还好,虽然沼泽有雾气弥漫,但依靠微弱的阳光,梅琳还是可以校准前进方向的。
‘嗤’
泥浆飞溅,一条灰黑色的生物蓦然跃起,张开腥臭的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向梅琳咬来……‘噗’,一道雪亮的剑光蓦然飞起,将食腐蛇斩为两段,随即梅琳飞起一腿,将蛇头一脚踢回到那片泥浆当中。
咕嘟……
泥浆立即冒出无数的泡泡,至少有六、七条食腐蛇冲向同伴的尸体,显然这个猎食目标更容易获取。
就在梅琳走出两、三米的距离,那段掉落在路面上的半截蛇身,已经被一群有着黑色硬壳的甲虫裹得严严实实。
行走沼泽,不一定是最危险,但是却最为疲累,即便有英格拉姆探路,梅琳还是觉得筋疲力尽,如果没有炼制大量的体力药剂,她很怀疑自己能不能走出这片沼泽。
“这就是自由的代价。”
梅琳仰着头,看着初升的太阳,阳光直射着这片水汽弥漫的大地,有一种诡异的朦胧感……这是第八天,沼泽的彼岸就在前方,她终于要摆脱这该死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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