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河便将柳夫人一行人,带去了那棵柳树旁。他拨开浓密的柳条:“就是这里。”
柳夫人恍然大悟:“难怪我们看不到人。我也觉得声音像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可我们始终都没在这一带见到过人。”
薛少河道:“你们每次靠近这里,树上的人便会悄悄藏匿在水里了。”话毕,身子忽然腾空而起,燕子般掠向平静的河面,单手轻轻一抄,旋即又折返回来,长身落地,没发出丝毫声响。手里却已多了一支本不该生在这河里的苇杆。
柳夫人等人的行动,与他相比自然很慢。那小尼姑发现客栈的人靠近后,便可悄悄沿着树干下水,躲在水里,靠着苇杆呼吸,造成河里平静无人的假象。不过,以那小尼姑的水性,便是不靠这苇杆也不会怎样。苇杆恐怕只是以防万一的。
薛少河来的太突然,小尼姑才会忽然跃入水里,闹出动静来。
柳夫人道:“这人倒是挑的好地方。薛公子,既然你已猜到是谁弄鬼,可否告诉我?”
薛少河道:“待明日我拿到真凭实据,再告诉夫人。”
柳夫人松了口气,道:“一切便拜托薛公子了。待此事了结,我必有重谢。”
薛少河正色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了结。夫人可否告诉我,你素日可与人有仇怨?”
柳夫人摇头道:“从没有。”
这就奇怪了。薛少河道:“这莲怀镇上,可还有什么武林高手?”
“武林高手?”柳夫人满面疑惑。
薛少河道:“那个学鬼哭的人附近有高手望风”他指间忽又多出一枚燕尾镖,送到柳夫人眼前,“那个人的暗器功夫很高明,不过也只是用的常见手法,连这燕尾镖也很普通,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柳夫人百思不得其解,迷茫的看了几眼那燕尾镖。山风吹来,她忽然打了个冷颤,接着,整个人僵了一僵。
喜儿满面担忧:“夫人,这里风寒露重,你的身子弱,禁不住的。咱们回去吧?”
柳夫人恍恍惚惚道了一声:“好。”便被小丫鬟扶着回客栈去了。
薛少河也只能悄悄溜回杜诚家里。他摸黑翻墙进了院子,悄悄推开虚掩的窗子,一跃而入。屋门是被他反锁了的,好叫外面的人以为他在房里睡觉。
薛少河才站定,便惊觉屋内有人。定睛一看,却是顾唯念坐在床头,睁着双目直勾勾瞧着他。
薛少河心中欢喜,便开始不正经起来。他低笑:“顾姑娘,这深更半夜的,你跑我房里来,似乎……咳咳……我会怀疑你对我有意的。”话说回来,她伤了一只脚,还能悄悄进来,到也不容易。
顾唯念立时羞恼了:“我担心你才来,你却取笑我。”
薛少河忙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何必真的动怒?”
顾唯念这才罢休了,问他:“你方才去哪里了?”
薛少河道:“自然是去捉鬼呀。”
顾唯念叹了口气,道:“做这么好玩的事,不叫上我也就罢了,何苦还瞒着我?我几乎被这只猪吵死了。”
顾唯念掀开薄被,只见一只小野猪被捆在床上,口中鼾声均匀。她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让一只野猪被抓了还能睡得这么香,一直发出鼾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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