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陛下,敌骑迫近在破坏右翼壕前的麓角,以游骑射杀、压制我弓箭手!”观通手再次报告道。
“嗯!”赵昺点点头,将目光转向战场的南侧。城外的防御工事长达六里,左翼与北城工事相连,右翼与南城的翼城相连,形成一道完整的防线。但是这里背靠大海,翼城已经在攻城时被毁,因此形成了一个防守死角。而敌军要想填平整个壕沟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刚才的攻击应该是一种试探,以便现防守的弱点作为突破口。
当然敌骑若想靠近壕沟先要破坏壕沟前的障碍物,以便为后续骑兵填壕打开通路。而布置在阵前的弓箭手也成了他们靠近的最大障碍,他们便利用游骑在阵前不断的往返奔驰射杀宋军派出的神箭手,压制弓箭手。而游骑行军时主要任务探路、侦察,猎杀对方的斥候;战时则游弋于战场附近,负责掩护两翼的安全,并在现敌军防线有松动,或者出现空档时充当破阵的尖兵。
正因为这些游骑担当的都是最危险,也是最艰难的任务,因而绝非弓马娴熟那么简单,他们都是箭法出众,马术高,且机警伶俐,作战勇猛,能独挡一面军中的精锐。加上蒙古人本就擅射,他们在飞驰的战马上仍能开弓放箭,射中奔跑的野兽。相比之下宋军的神射手就要弱的多,难以射中飞快移动的骑手,在对射中很快便败下阵来,被压的抬不起头。后边的敌军已经做好准备,待清理完路障后便再度填壕。
“令左翼弩炮群以右翼将旗为基准,偏左三十步为瞄准点,填装两尺弩矢,角度五分!”赵昺观察了一会儿,不仅皱皱眉头,那些游骑纵马至阵前往往一沾就走,至多只射出两箭,绝不恋战。以弩炮对付这些油滑无比的游骑根本就来不及捕捉目标,但他很快便现游骑的行动看似没有规律,其实却也有迹可循。
“禀陛下,左翼炮群准备完毕!”观通手将命令传出后,少顷对方便来完成射击准备的信号。
“预备!”赵昺平端着望远镜盯着战场上的游骑,出预备口令,旗手接令后右手立刻举起红色信号旗。
“两连射,放!”在完成一轮攻击后,游骑们迅兜转马头折向东北,脱离弓箭射程后再调转马头回转加,在距离宋军阵前五十步的距离上左转向东,此时战马与壕沟平行,他们此时立刻放箭,然后进入下一个循环。赵昺现他们在向东转向的瞬间必须放慢马,以免人马摔倒,而这个时候他们会生小小的拥挤,也是目标最为集中的片刻,他就抓住了这瞬间令弩炮齐射。
横向布置的弩炮有足够的散射面,二尺长的铁制弩矢分量足,飞行平稳,贯彻力强,足以穿透游骑身上的铁甲,射穿皮质马甲。弩箭瞬即至,正在转向的敌骑根本无法躲避,动作快也只来得及玩儿个镫里藏身,可依然难以挡住激射的弩矢,七、八个敌游骑被射落马下。而受伤的战马冲了几步便也扑倒在地,将主人抛下马去,有活着的刚爬起便被胸墙后的宋军神射手射倒。
而后边的敌游骑见同伴被纷纷射落马下,便想勒马躲避,或拨转马头向一边绕开,但是就耽误了这么会儿功夫,死神再度降临。第二轮弩矢飞至,将后边的游骑又干掉几个。其他游骑纷纷勒马转向,四下散开,远远的躲避后才敢聚拢。而那些正在埋头破坏麓角、陷坑的敌兵可倒了霉,失去游骑的掩护后就成了宋军弓箭手们的靶子,顷刻被箭雨覆盖,化作了一缕缕冤魂。
“陛下好手段!”在一边观战的张世杰亲见陛下只稍作调度便粉碎了敌人的攻势,禁不住竖起大拇指赞道。
“杀了这几个游骑只是开场戏,看这唆都不攻破城壕是不会死心的,今天还有恶战!”赵昺淡然的笑笑道。
“有陛下在,唆都就过不了城壕!”张世杰却很有信心地说道,当然他的信心也是来自于此次随驾出征,小皇帝几乎算对了敌人的每一步动向,且又抓住了每一次稍纵即逝的机会,这次东征真称得上名利双收。
“呵呵,该让他过也得让他过,可是也要付出些代价才行!”赵昺放下望远镜扭脸笑笑道,心中也很意外这张世杰是在恭维自己,还是意在拍马呢?不过想想也释然了,在大宋军中能做到其这个位置,又怎是只凭战功就可以做到的。
“陛下是想撤离泉州了?”张世杰问道。
“嗯,该杀的已经杀了,该拿的东西也拿了,再不走老天爷便不让咱们走了!”赵昺点点头道。
“是啊!”张世杰有些怅然若失地道,“若是能再等月余,各国蕃商云集,那时所获将更多!”
“羊毛要一茬一茬的剪,若是连皮都扒了,咱们以后吃什么啊!”赵昺言道,“再说咱们不做出且战且退的样子,百姓们又如何相信咱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嗯,陛下言之有理,咱们不能失信于百姓!”张世杰沉吟片刻点点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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