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宗死后,又扶植赵显继位,随之垂帘听政,处置了贾似道。但大宋朝已然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后元军临城迫降,谢太后誓不出走避难,沉着安排宋室后嗣,升任文天祥为右丞相出城谈判,谈判未成文天祥被扣留,元军进入临安城,谢太后等被掳往大都。
想想宋末这几十年,丈夫宋理宗早期很少理会政事,登基后将所有国家事物都交给史弥远,自己对政务完全不过问;过继的儿子又是半傻不捏的痴呆;孙子继位已经的无力回天之时。可以说大宋能苟延残喘维持这些年,全凭谢道清从中周旋,她这辈子算是操碎了心。而自己依附的这具肉身得保,也是拜其所赐。
也正因为如此,谢道清在朝中有着无可比拟的威信,当年临安受降之后迫于压力下了一封归降诏书,天下尚在抵抗的州县便纷纷遵诏投降了,不遵者寥寥。以赵昺看来,这其中有人是就坡下驴,但是也可看出其影响力有多大。而当下朝中仍有不少官员受过其恩惠,一旦诏书公布,弄不好就会引起波澜。
“陛下,现在朝中有关太皇太后的劝降诏书之事已有流言传出,若不早做定夺,恐有蔓延之势!”赵昺知道此事如何操作还需谨慎,便将自己的三位师傅召进宫中密商。邓光荐听后先说道。
“邓卿以为当如何处置?”赵昺点点头问道。
“陛下,臣以为应严词驳回,不可接受,已决敌酋之念,亦免群臣妄论!”邓光荐说道。
“陛下,臣以为还需谨慎。太皇太后及德祐帝北迁,处境已是极为艰难,若我们严词拒绝,敌酋必迁怒于他们。”江璆听了随即反对道。
“宗宝之言,余不敢苟同。”邓光荐听了立刻反驳道,“当下已有流言称若敌军大举攻琼,我们守得住一时,却难保不失,太皇太后此时劝谕归顺正可借机与敌和议,以求能得善终。若答复态度暧昧不清,必会使人心涣散,如何能全力对敌。切不可因一己之私而误复国之业!”
“中甫,我朝以仁孝立国,至太皇天后于险地实乃不孝之举,这岂不陷陛下于不仁不孝啊!”江璆知道谢太后对己家有再造之恩,自己的话也有私心在其中,但他所说的却也是实情。
“陛下,臣记的临安城陷之后,太皇太后曾诏令各地停止抵抗,谢叠山接到自大都寄来的劝降诏书时曾言:君臣以义合者也,合则就,不合则去。”邓光荐激动地站起身道,“此言用在当下也无不可,此刻行朝为复我朝而殚心竭力,行的乃是大义,既然道不同又何必相谋呢!”
“这……中甫之言有理,但吾以为还要慎重。”江璆还是分得清大义和小节之分的,脸一红言道。
“先生以为呢?”赵昺听了未置可否,转向应节严道。
“陛下,臣以为应当机立断,以防当年高宗北伐失利之事重演!”应节严想了想言道。
“嗯!”赵昺皱皱眉嗯了一声。他也想过这一层,当年赵构以孝为名,召回北伐大军与金议和,弄死了力主北伐的岳飞,以致丧失了过江的最后机会。
从表面上看,赵构做的也算是说的过去,但赵昺知道其所作却为后世所不齿,并试图挖掘真相,他觉的其中的分析还是比较靠谱的。当年北伐的口号是迎回二帝,若是真的胜利了,那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国家同时出现了三个皇帝。而赵构是以监国的名义登皇帝位的,无论是按照传位的规矩,还是为了一个‘孝’字,他都必须让位,还政于父兄。
皇帝宝座有多大的诱惑力有多大,为此掉了脑袋的人可谓是不计其数。而不说别人,就是赵昺都舍不得再让出去,虽说现在困守这一隅之地,还随时有被攻灭的危险,他依然舍不得。那种一朝权在手,便可号令天下,一句话就可夺人性命,灭城灭国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赵昺相信当年的赵构怀有与自己同样的心思,我废了半天劲儿把你们弄了回来,不但要把皇位让出去,且还很有可能会被你们给宰了。毕竟谁都想在宝座上坐的安稳,而身边戳着个曾经的皇帝,又有能力随时将自己掀下宝座的人在身边总是睡不安稳的,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除掉。那索性就放弃北伐,免的自己为难自己。
此刻应节严此刻说出这种话,赵昺知道这既是提醒自己,也是让自己不要重蹈覆辙,免的以后行事畏手畏脚,可他也知道自己好歹得有个说的出的理由,哪怕十分勉强,也能遮遮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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