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们工部也是如此,总计司在核查后才会给钱,且直接拨付到各监司,同样是碰不到钱粮。”见陈宜中的看向自己,魏天中不等其发问便讪笑着说道。
“如此你们也都是过路财神,那么你们就没有些许积蓄吗?”陈宜中有些丧气地道。
“相公非是我们不愿出力,而是俸禄有限,家中花销颇大,又想在京中购置处宅子,实在是缺钱啊!”魏天中皱着眉头道。
“你们真是鼠目寸光,来日扳倒小皇帝,你们便是当朝左、右相,届时别说一处宅院,即便十处又有何问题。当下要多想想办法,总能解决的!”陈宜中愠怒地道,又给他们俩又画了张大饼。
“是,全凭相公做主!”两人听了眉开眼笑的施礼道。
陈宜中见两人答应下来,脸色也略缓。接着又开始商议如何向太后进万言书,琢磨怎么促成和议,并同时篡取权力,扶植其益阳郡王,废黜掉小皇帝。直至将要宵禁,姚良臣和魏天中才一前一后回到城中,各自回府……
…………
月色低垂,芜湖行宫的小书房中烛火通明,警戒哨放到了三丈以外。屋内赵昺和郑虎臣隔着茶几相对而坐,上面摆着几碟点心和茶水,面色却是十分轻松,丝毫为对当前愈发紧张的局势感到担忧。
“陛下,陈宜中明显是欲借蒙元和议行不轨之事,不若当机立断将其除掉!”郑虎臣秘密来到芜湖,向小皇帝亲自回报查到的结果,稍缓后言道。
“一味的杀人是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的,还需要动下脑子的。”赵昺笑笑道,他比谁都想杀了这帮人,这是最为简单的方式,可也知道滥杀却会适得其反。
中国历朝历代都有过对权力斗争中的对手施以肉体惩罚的现象,而古代对于肉刑的种种方法,其发明可谓是世界之最。人体只要能被切割的部分,无一例外都涉及到了。利用肉体惩戒来操控对方的方法,足可以摧垮对方的斗志,使对方屈从于我方的意志,按照己方意愿行事。
关于肉体惩戒的典故,想来大家也并不陌生。当年吕后熬死了刘邦,整死了赵王如意,于是将戚夫人斩去手足、做成人彘,其手段就是肉体惩戒的方法之一。如果戚夫人还能够再活一次的话,相信她绝对不会用当年那么毒辣的着数对付吕后,给自己招致如此之祸。而吕后将戚夫人做成了人彘,却不仅惩戒了戚夫人,且威慑了群臣。同理武则天当上皇后之后将前王皇后和萧妃投进酒缸,也不仅仅是泄愤,更是一种惩戒手段。
但是除了肉刑之外,当然还有其它的惩罚措施,经济惩罚、名誉贬低和政治除名等,也算的上是惩罚的方法。这其中又以政治除名最为严厉,剥夺其官身就等于结束了对手的政治生命;可这一切皆是以经济惩罚为最终指向,因为人在权力斗争中的一切都是基于利益的;而名誉贬低则是连接政治和经济惩罚必不可少的手段。
要惩罚对方,这些方法在权力斗争中往往是交织在一起的。首先必须在名誉上使其丧失合法地位,然后才能够踏上一万只脚。不然对于一个一直高高在上的人,突然把他揪翻在地,人民群众一下子是无法理解和接受的,也显示出了掌权者政治斗争水平的低劣。
陈宜中怎么说也是前宰相,不论当时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也是在国家沦丧之际拥戴皇子继位,组建了行朝,并领导行朝转战东南,尽管后期其背君出走,好歹没有去当汉奸,总之于国来说还是有功的。从个人角度说其对于保存大宋国脉不断,赵氏帝位不失还是有恩的。现在赵昺若是贸然动手杀了陈宜中,那就真背上残杀功臣的恶名了,对于稳定江南是十分不利的,因此还要慎重行事。
“郑主事,当前除了密切监视外,还要设法切断他们的财路,不可鲁莽行事。”赵昺喝口水道。
“属下遵命!”郑虎臣施礼道。
“当下蒙元已经派出和议使,要设法搞清楚他们的底线!”赵昺让他坐下继续道。
“陛下,从大都传来的消息称:要我朝向他们称臣,划江浙和福建两行省为界,并由他们派遣达鲁花赤监国,征收税赋,签发兵丁,且要派宗室为质前往大都。”郑虎臣言道。
“呵呵,还真当他们是太上皇了,一点战败者的觉悟都没有,看来要先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认清形势。”赵昺听完笑笑道。
“陛下,是有意跟他们和议?”郑虎臣皱皱眉道。
“他们要谈,咱们谈谈又有何妨,当下我们也需要时间,派几个人跟他们扯扯蛋也没啥不好!”赵昺笑笑道。
“怪不得人们都说陛下胸怀大志,腹有良谋呢!”看着小皇帝一脸奸笑,郑虎臣立刻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道,“再有两个月便到了雨季,敌军想要再战也要等多半年的时间,彼时我们的新军已经训练完毕,收获两季的赋税,届时兵精粮足便不跟他们玩儿了。”
“你只看到了表面的好处,其中还有大大的好处在后边!”赵昺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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