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道是金朝进士,其十七岁入宫充宿卫。忽必烈继承汗位后,他扈驾北征不离左右。至元四年受命出使西夏,以干练、敏捷著称。皇子忽哥赤封云南王,诏令张立道为王府文学。他劝王重视农业,使百姓衣食不愁,而即任为大理劝农官,兼领屯田事,佩银符。不久又与侍郎宁端甫出使安南,与安南国王议定每年入贡。
时云南三十七部都元帅宝合丁统治年久,计划借设宴以毒酒害死忽哥赤,且收买王相府官员,不泄露其阴谋。张立道知道后,直奔帅府求见被守门卫士阻止,其与他们争执不休。忽哥赤闻声使人召其进府。他把宝合丁的阴谋告诉了忽哥赤王,但王已饮毒酒,晚间就去世了。
宝合丁占据王位,劝王妃交出王印,张立道暗中交结义士十三人,约定共同讨贼,且刺血饮酒盟誓,推一人入京师报告云南发生政变的事情。他们的计划不幸暴露了,宝合丁把他囚禁起来,即将处死。工匠提举张忠与立道是族兄弟,联络一些人将立道从狱中劫夺出来逃到吐蕃。在那里遇帝所派来的御史大夫博罗欢、王傅别及派去向朝廷报告的人。他们随即一起回到云南,审讯宝合丁及王府那些曾受贿的官吏,一律处死。
至元十年三月,张立道管领大司农事。中书省因其熟悉云南,奏请授为大理巡行劝农使,佩金符。他治理昆明池得良田万顷,教当地蚕桑农事,使得山中诸蕃部纷纷来投。后又建孔庙,设置学堂,劝士人子弟上学,择四川士人之贤者,聘为老师,每年在一定时候率诸生去行祭孔礼,使人人都讲礼让,风俗逐渐改变。
至元十七年入朝,张立道极力奏请世祖以云南王子也先帖木儿承袭王爵。忽必烈同意,并命其为广西道宣抚使,兼管军招讨使,仍佩虎符。辞行时,帝赐他弓箭、衣服、鞍马。刚到任就遇上禾泥路大首领必思反叛,并且煽动各少数民族。立道立即发兵征讨,攻克其城,乘胜而西,攻取金齿甸七十城,越过麻甸,直抵可蒲。又收编两江之侬士贵、岑从毅、李维屏等所部二十五万户……
“陛下,张立道久在南诏为国,熟悉民情,其进入南诏,会不会很快平定动乱?”郑虎臣很少听到小皇帝称赞一个敌臣,现在对张立道却不吝赞美之词,有些忧心地道。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朕以为此时形势已变,如今我们占据江南大部,蒙元势力不复昔日威势;再则能出兵援助南诏的只有川蜀,可他们又要防备我们溯江北上,绝不敢动用大军的。而也先帖木儿一死,动乱全面爆发,各方势力利益纠葛,张立道孤身前往只怕压不住阵脚啊!”赵昺言道。
“张立道大可自可从左、右江调军前往啊!”郑虎臣想想道。
“他敢吗?只怕他前脚带兵走,后脚两江诸部就得反,再说他能放心咱们!”赵昺笑笑道。
“陛下说得是,其若以两江之兵镇压南诏之变,那就是鸡飞蛋打,两地皆不保!”郑虎臣言道。
“当下不用理他们,待他们打得精疲力竭之时,我们再出手,一举拿下两江和南诏,你们只需留意谁胜谁负即可!”赵昺言道。
“属下知道了。”郑虎臣点头道,“另外向江北走私粮食之事也有了眉目,经事务局各分站调查参与者是镇守福建和两浙南部的那些厢军,他们实际上用于镇守的兵力只有半数,余者都在屯田或是经商,几乎每个州府的驻军都有私产,军纪也比较混乱。”
“不过他们倒是不敢动用公帑,而是利用士兵租种官府职田和公地产出的粮食用于走私,而他们不走内河水道,却是直接出海,与江北的商人在外海上交易,然后在沿海地区的渔港与江南商贩买卖,从中赚取差价。正是避开了在近海巡查的战船,或者就是以战船贩私,使得一直没有暴露!”
“那沿江的情况如何?”赵昺听了皱皱眉问道。对于沿海厢军出现这种情况,他觉得应该归于历史遗留问题。
在建立各处根据地的时候,各部所需经费部分是朝廷以盐代替,并不实发金银,要各部自行贩卖并筹措剩余经费,解决生计问题。他们便利用沦陷区盐税畸高,商人贪图牟利,以及宗亲和降军中的关系,将盐倒卖出去,获取所需物资。
同时义军又强行夺取了大片田地,便一部分自己耕种,一部分租给佃户,以所获充作军粮。且各个根据地散于各处,因而各自为政,将结余用于己用,当贩私已成习惯,自然一时也收不住手了。赵昺知道这个尾巴必须割掉,否则不仅是资敌,且会让地方军很快腐化堕落,要想保持战斗力,必须进行整训。
“陛下,沿江地区各军尚好,江北地区有不法商贩利用夜晚或是天气恶劣之时冒险过江,各部有的为了节约膳食费,便利用陈粮与私贩交换。当然也有主动去江北交易的,但是规模很小,也多是自用。而前段时间水军各部调防,便有人趁乱大规模贩运,结果使沿江地区羊肉贱如土。”郑虎臣言道。
“嗯,还算不错,没有烂到骨头里。但是地方厢军要严加管束了,否则又是一个秦林锋!”赵昺略松口气,又恶狠狠地问道,“事务局中是否有人卷入其中?”
“陛下,属下敢用人头担保,事务局绝对无人参与贩私!”郑虎臣听了立刻起身施礼道。
“没有最好,若是被朕查到,就把你脑袋割了当球踢!”赵昺撇撇嘴轻笑道,压手让他坐下。
“不过属下倒是十分怀念贩卖私盐的日子,那真是日进斗金啊!”郑虎臣拱拱手坐下笑着道。
“呵呵,那只是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罢了,你还上瘾了。”赵昺以手指点点其道,“还有什么好事吗?”
“还真有件大好事,不过陛下要留属下吃顿这庙里的素宴才好说!”郑虎臣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道。
“这个好说,反正这帮和尚富得流油,不吃白不吃,不花朕一文钱!”赵昺痛快的答应道。
“陛下,你看这些!”郑虎臣看看左右无人,才从袖中取出几个画卷放到几上道。
“这女子是做什么的?”赵昺随手拿过一个画轴,展开一看却是张仕女图,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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