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陆相前来觐见!”次日,赵昺正与众将研讨当前面临的军事威胁时,陈墩进来禀告道。
“有请!”对于陆秀夫的前来,赵昺并未觉得有多少意外,他已经意料到会有人前来探查风声,只是没想到会是陆秀夫亲自前来。
“臣参见陛下!”陆秀夫一路走来,发现不仅通往武学的道路上岗哨林立,且巡逻队也往来不断。而进入本部后更是皆由皇帝的侍卫营接管,围墙上的角楼中皆有荷枪实弹的侍卫们警戒,大门外竖起了拒马并有沙袋堆砌的工事,不仅没有丝毫的节日气氛,反而弥漫着肃杀的气氛,让人感到压抑,直到他在讲堂中见到小皇帝才松了口气,上前施礼道。
“免礼!”赵昺起身相迎抬手道。
“末将等参见左相!”随之赵孟锦亦率众将起身齐齐敬礼道。
“各位将军有礼了!”陆秀夫也赶紧转身拱手还礼道。
“陆相来的正好,赐座!”双方见礼已毕,赵昺重新落座道,而自有人在他的下手为陆秀夫布置了座位。
“陛下,这是在准备对蒙元开战?”陆秀夫再次施礼谢过后坐下,看看墙上挂着的是宋蒙两国形势图,众人围坐的长桌上摆放的是长江中段至下游的沙盘,他看后疑惑地问道。
“陆相也知当下蒙元以和谈为借口在积极备战,而我们不能不有所准备。此次机会难得,众将齐聚京中,朕便与诸位商讨下当前形势,并研讨对策!”赵昺笑笑回答道,并未打算隐瞒于其。
“哦,原来如此,有臣能够尽力之处否?”陆秀夫前时曾听小皇帝说过,但是并未详议,而当下的陈设表明其所言不虚,那么戒备森严也就不难理解了。此处不仅聚集着大宋朝军中的精英,商讨的事情也涉及军事机密,自然不能为外人所探知了,当然得知真相,也让他大松口气。
“朕与众将研讨数日,分析了各种情况后,皆以为蒙元再次侵犯不可避免,但是难以判断敌军将在何处渡江!”赵昺言道,“朕知道陆相长于军务,又曾在淮东任职多年,所以还请陆相多加指教。”
“臣以为蒙元若是再次南侵自江州或是润州用兵的可能性最大。”陆秀夫审视了下长桌上的沙盘片刻,用手指点着道。
“为何?”赵昺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截了当的问及原因。
“陛下,润州与扬州隔江相望,之间又有运河想通,方便用兵;江州位于淮南西路的最底端,江浙地区向南突出,他们自此处渡江后便可向东迂回,而我朝重兵皆布置于沿江地区,其可迅速突进到江东腹地,切断我军南撤的退路。若我们分兵拒敌,则江防空虚,他们即可趁机大举渡江,只要上游一城陷落,他们便可突入直逼临安。”陆秀夫解释道。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听罢陆秀夫的解说,江钲感叹道,“陛下也以为淮南不复,江南不稳。”
“江置帅过誉了,守江必守淮乃是兵家常识,非只是朕之所见!”赵昺摆手道,“倒是陆相之议给我们提了个醒儿,蒙元若是两路进攻,一正一奇,一实一虚,让我们难以判明敌之主攻方向,又不敢分兵拒敌,确是一件麻烦事。”
“陛下勿需过于忧虑,敌水军大部被歼,难以在江上与我们争锋,岂敢轻易渡江!”刘洙起身言道。
“敌水军衰弱不假,但是朕担心的是其不会先于我们在江上对决,而是意在遣大军过江,使得我们不及调集水军歼敌于江上。”赵昺摸摸下巴道。
“陛下所言不错,江面虽然宽阔,但是仍不及海峡,留给他们的预警时间太短。他们若只是意在渡江大可以事先囤积重兵于对岸,再选择夜晚或是天气恶劣之时突然发起渡江,只要能够上岸,那么敌骑军便可迅速脱离,而我们想追也追不上。”赵孟锦点点头,十分赞同小皇帝的说法。
“若是我们先发制人,率先发起收复淮南之役,那么防御纵深加长,便不惧敌任何诡计了!”韩振这时言道。
“以攻代守不失为计,只是……”赵昺听了点点头,但是仍有些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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