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赵昺眼皮都没抬,阴着脸道。
“属下想与陛下同去……不,属下必须与陛下同去!”倪亮同样没有好脸色,耷拉着脸道。
“嗯。”赵昺轻哼了一声。
“陛下,此次前往襄阳路途遥远,可能还要穿过战区,属下实在不放心……啊,陛下答应了!”倪亮还在挖空心思寻找理由,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惊喜地道。
“答应了,不要再呱噪啦!”赵昺这才抬头看看其,满是笑意地道。
“呵呵,我去看看世楷他们!”倪亮憨笑着道,又手忙脚乱的给陛下和王应麟斟上了茶才退了出去。
“倪都统对陛下真是忠心不二!”王应麟看着其离开的背影笑笑道。
“他性子过于憨直了,朕也不放心他独自留在这里,免得给大家惹麻烦!”赵昺苦笑着道,“王相,有些事情还需与汝商议一下,早作定议!”
“是,臣遵命!”王应麟躬身施礼,重新落座道。
接下来,赵昺与王应麟就自己离开后,人事上的安排和军事部署,及一应善后事宜展开讨论。又就两淮的发展和定位做出了安排,让其在与朝中的几位宰执商议。而后再对与蒙元的和议进行商讨,指示其不要卑躬屈膝,在既定原则问题上不能有丝毫让步,但是又要注意把握节奏,不要急于求成,并要在谈判中掌握主动。
一个多时辰之后,庄公从进来禀告他们已经就行驾路线做出了挑选,但是还需要陛下进行确定,才好做出下一步的安排。王应麟有些惊讶御前办这些人效率如此之高,但也心存疑惑,怀疑他们在仓促间能够做出最为妥当的安排,好在陛下也没有打算让他回避。
“陛下,从徐州前往襄阳的陆路有两条:一条是经应天府至颍昌府,再经襄城、南阳等地南下至江汉平原的东线;另一条是由应天府转往郾城,经信阳至随州进入荆襄境内的西线。”庄公从指挥马端临、应熙、陈识时和江宗杰几位主事挂好地图,指点着言道。
“西线看起来距离要短一些,不知道路情况如何?”赵昺边听其介绍,边看着地图道。
“陛下所言正是,走西线约有九百里,比之东线短二百里。且这条道路不需经过开封,相对要安全一些。而属下也已经问过襄阳信使,他们来时也是走的此路,途中除至随州一段百里路程较为狭窄外,大部分地区皆可两车并行,适合大队行军。”陈识时接言道。
“陛下,郾城地区以西尚在敌手,与我军处于对峙状态,但时常有小规模的冲突发生,因此需驻守此地的第三军沿途护送,或是发起进攻将附近之敌驱逐,以保圣驾安全!”应熙又接话道。
“两条道路皆要途经敌区,太过危险,可还有选择?”王应麟摇摇头问道。
“回王相,此两路乃是固有的道路,若是另择它途则要绕行,少者数百里,多则千里!”庄公从答道,“且此两路皆经应天府,陛下也可顺途祭庙,又可迷惑敌军,难以判断陛下行踪。”
“嗯,如此说来,还是较为妥当!”王应麟听罢想了片刻道。
“若行水路可否能达襄阳?”赵昺看着地图,轻敲了两下桌几问道。
“陛下,从前可沿运河北上洛阳,再转入洛水,然后再进入汉江,顺流而下抵达襄阳。但如今旧运河已经淤塞,难以北行,且途中所经的开封和洛阳皆未收复。若想从水路进军,只能入淮河至长江,逆流而上自鄂州抵襄阳。”庄公从显然前时已经与众人议过此事,立刻回禀道。
“夺襄阳,必用水军。否则难以切断敌军补给和援军,而先是襄阳久战无功,便是缺乏水军的支援!”赵昺习惯性的揉揉鼻子道。他从襄阳送来的战报中得知,江钲之所以受伤也与此有关,因为支援西集团作战的水军只有是内河水军,船只吨位小,火力弱。而敌军则以巨木作筏顺流而下,水军战船难以阻拦,还将横江铁索撞断,江钲受伤正是巡查江面时座船被敌军放下的巨筏撞毁受伤的
“陛下,水军驰援襄阳,只怕会耽误些行程,难以及时到达了!”庄公从与几人相视一眼,摇摇头道。
“朕记的端拱年间曾开凿过襄汉漕渠,以沟通汉水,不知道是否还能通航?”赵昺想了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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