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赵昺摆手道,“把警戒也撤了,朕是与众将说话,又不是来探监,搞得如此紧张像什么样子!”
“这……遵旨!”谭飞迟疑了一下道,他立刻叫过执行官命令撤去校场上的警戒,只留一小队侍卫在附近戒备。
“突然见到这场面,大家都吓了一跳吧?”赵昺见警戒撤去,转身笑着对众人道,“朕今日途径于此,想见见大家,却有人担心有人会对朕不利,可朕不信,不相信四军会有人向朕开枪,你们相信吗?”
“不信,我们愿为陛下粉身碎骨!”
“我们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对陛下不利者,便是四军官兵的敌人!”……
呼喝声乱七八糟,显然并没有人事先排练,却让赵昺十分感动,这才是最真实的声音,比之整齐统一的口号要更能让人信服。
“帅府军初建时编为五营,你们禁军第四军的前身是帅府军后营,说是一个营其实还没在座的人多,当时孙都统是副将,却连身盔甲都没混上。可就是他们自甲子镇立府建军,就伴随朕左右,一路征战渡海至琼州,后营也不断壮大,成为新军最早五个主力师之一。”赵昺压压手让众人噤声道。
“陛下,还记得当年的事情!”皇帝的话引起一阵哄笑,这让孙恺十分不好意思,讪笑着摇手道。
“当然记的,彼时朕与大家同住在一处院落中,吃着同一锅饭,朕认识每一个人,能叫得出他们的名字。今天,朕依然能叫出他们的名字,李晖、张毅、孙虎、李立、刘江……”赵昺说着指着人群中的人开始点名,竟无一遗漏。
“到!”
“到!”
“到”……被点到名的人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答道起立、敬礼,想想十多年过去了,皇帝还依然能记的他们,这是多大的荣幸。而赵昺也十分感慨,当年的人有许多都牺牲在征战的战场上,没有能活到今天。
“朕记的你们,可惜你们却忘了一件事情!”指点着起立的十多个人,赵昺笑着道。
“陛下,末将等从未忘记与陛下在一起战斗生活的日子,也常常思念陛下,不敢忘怀!”孙虎施礼含泪道。
“可是你们今天忘了一件事,忘了给朕搬张桌子来了!”赵昺又指指他们道。
“桌子?!”众人愕然,一时想不起陛下为何提起桌子。
“当年朕年纪尚幼,长得也是又矮又胖,站在人群中都看不见,所以在人前讲话,要站在台阶上才能让人看得到。而没有台阶,你们就会给朕搬张方桌来,让朕站在上面说话,可今天就忘了,朕很伤心啊!”赵昺做出府忧伤的样子‘沉痛’地道。
“这时末将等的疏忽,末将马上去搬桌子!”陛下一提,孙虎马上就想起来了,帅府后营当时负责管理全军的辎重和物资,预备桌子的事情就是由他们负责的,他急忙就要出列去寻桌子。
“算了,假惺惺的没意思!”赵昺摆手制止了他,愤愤地说道。
“哄……”众人看出陛下是在开玩笑,也难在保持严肃,当然更是见到了陛下的另一面,绝非传言的铁血无情,而是和大家一样会说笑,有情有义的人。而被点名的这些人,不是统领、统制,就是指挥使,现在尴尬的立在那里,一个个憋屈的样子更是好笑,不禁齐声哄笑起来。
“既然你们没准备桌子,那朕就站着,让你们坐着听了,屁股疼了不许埋怨朕!”赵昺又指指众人道。
“末将等不敢!”众人笑着回答道。
“不敢,我看你们胆子大的很!”赵昺微笑着道,“朕刚来不到一天,就听到有人抱怨,说朕已经忘了四军,将你们安排到了这山沟里,看着人家攻城掠地,封官进爵,你们只能干看着,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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