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军现在较上了劲儿,在城外的防御设施被摧毁后,马上命令各自配属的炮兵转向城上和城内的敌军射击,一边压制城上的敌军反击,一边杀伤屯于城下的敌军。而步军则开始协助工程营架设桥梁,他们分成两路:一路对旧有的吊桥桥桩进行加固,修补损坏的桥面;另一路则把预制的木筏推入河中,然后编组连接,另行搭建两座浮桥,以免在遭到破坏后,无法继续投送兵力,导致攻击中断。
圣驾已经移至城西四里外的一座小山之上,山下已经由亲卫团封锁了所有的通路,山上侍卫营业已封锁了上山的通路,在山腰布置了警戒哨,皇帝驻跸在靠近山顶的一处空场,从这里可以直视城西战场,也可以看到城北和城南战场,俯视城中的动态。
山顶之上竖起了一根高杆,上面丈五的皇旗迎风招展,数里之外都清晰可见,赵昺安坐于华盖之下。战时将主帅的位置暴露,在现代是不能想象的事情,更不要说泄露一国之主的行踪了,那样一颗炮弹也许就让战斗结束了。
好在这个年代没有飞机、导弹和远程大炮,赵昺知道敌军即便知道自己站在这里,他们也没有办法。可这也并不代表他就是安全的,毕竟历史皇帝在战场上殒命的事情并非没有,被敌军发现追杀、围困的例子也屡见不鲜。现下敌军主力虽被困在城中,可城外并不代表就没有残兵和潜出城池的精锐,毕竟敌我都明白,杀了他的意义比之守住襄阳城还要大。
所以众将对于皇帝摆开仪仗,高树皇旗观战都持反对意见,而赵昺却坚持信守对军兵们的承诺,自己要始终和他们一起战斗,直至攻取襄阳城池。众人拗不过他,但也不肯让他再靠近战场,只能远远的眺望,加强驻跸之地的防御和警戒力量,确保皇帝的安全。
赵昺端着望远镜贪婪的望着战场,随着城池外围的据点被炸毁,火炮射击开始向城中延伸,密集的炮火向城中猛烈轰击。隆隆的炮声震耳欲聋,爆炸引燃了城中的房屋,熊熊的火光腾起数丈高,遮天蔽日的烟云将整个城池笼罩其中,犹如末日降临人间……
阿里罕在一队军卒的护持下匆匆赶往东城,初时北城遭到宋军火炮轰击时,他还以为又是敌军例行公事,没想到炮火越来越猛,府衙很快就陷入炮火之中。他不得不率众官员转移到南城,可片刻功夫这边也已经打作一团,而西城同样是炮声震天。
在宋军摧毁了桥堡和月城后,炮火转移向城中轰击,功夫不大就已经炸翻了天,城中似乎已经没有了净土。而他们所在的城楼高大雄伟,自然成了宋军炮火照顾的重点,阿里罕考虑到府衙众官要是被宋军火炮一锅端了,群龙无首之下仗也不用打了。
于是阿里罕将府衙再次迁到稍显平静的东城一座大庙中办公,打听到总管此时在东城城楼指挥,便点了一队兵马前去会合。可一路行来,道路上尽是逃来百姓,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他只能弃马步行,让士兵强行冲开一条道路,才到了城下。
此时守军已经布置了栏栅封锁了道路,以重兵布防,刀出鞘、箭上弦,如临大敌,防止百姓冲开城门,让敌军破门而入。阿里罕顾不得许多,表明身份匆匆上城,见到史弼禀告道:“总管,敌军火炮犀利,南、北、西三城皆遭到重创,军卒伤亡惨重,守将皆向府中求援,还请示下!”
“如今宋军三面攻城,尚难以辨别主攻方向,还是要等一等!”史弼看着战场言道。
“总管,若是宋军三面攻城,我们迟迟不遣兵增援,岂不为敌所乘!”阿里罕急道。
“阿里罕,为将者临战最忌惊慌失措,南军兵力与我军相当,不足以多面出击。他们当下做出如此态势,无非是让我们一时难以辨别主攻方向,现下一旦分兵就正中敌军奸计,不但为炮火所伤,且他们便可集中兵力攻取一处攻城,那时我们已经无兵可调了,此时按兵不动,静观局势变化才是上策。”史弼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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