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朕有些兴奋,难以成眠,你陪朕说会儿话吧!”赵昺揉揉眼睛,活动了下手脚道。
“官家病情刚刚稳定,还是不要熬夜了,否则太后和娘娘们要怪罪老奴的。”王德苦着脸道。
“朕现在已经大好了,没有关系!”赵昺摆手道,其实他有时自己真是孤家寡人,常伴身边的只有这些内侍,而那些小黄门对自己皆是毕恭毕敬,说话都不敢高声,更不要说聊聊家常。只有几个老的还能说说话,这也就难怪常会出现竖阉之患,因为皇帝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只能跟他们吐露些心事。
“官家还是要保重,不要睡得太晚,明日还有诸多事情要做!”王德无奈地点点头道。
“王德,那些士子们闹事基本已经平息,而那些装神弄鬼的恶僧妖道还在兴风作浪,朕要怎么收拾他们呢?”赵昺问道。
“官家,老奴听闻那些僧道都是有神通的,可以上天入地,千般变化,点石成金,言人休戚的,万不可轻动!”王德听陛下要对那些神仙动手,心里一凛道。
“什么神通,不过是掩人耳目,故作玄虚罢了,刀砍在脖子上,脑袋一样会掉!”赵昺却是不屑地道。
“官家也不可不信,老奴幼年之时就曾亲眼见过一位仙长,不食十余日,只通过吐纳吸收天地之气,饮朝露,就能不死,而且活动如常!”王德连连摆手道。
“那是传说的辟谷之法,其实他们并非不吃不喝,只不过没有让你看见罢了!”赵昺不信地道。
“那是老奴亲眼所见,其就在观中,而其中没有储备任何食物,也有乡人不信,暗中监视,确是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因之那道观也名声鹊起,香火鼎盛。”王德依然信誓旦旦地道。
“观中没有食物,不能说明他身上没有藏着吃的,那些妖道也会些邪门歪道,他们事先将身上的衣服用米浆泡过,然后再晾干,饿了就舔舐衣服,数日之间也不至于饿死。更有甚者,会用些人参之类的大补之物藏于身上,偷着吃上几口,也能充饥。”赵昺笑道。
“官家,老奴还是以为要慎重,勿要招惹这些人,万一他们能够沟通鬼神,与官家不利,就不好了。”王德听了有些迟疑,但还是觉得多一事不若少一事。
“既然你还不信,朕就在京中发道榜文,称朕要选拔奇能异士,就考校‘辟谷’,谁若是不吃不喝二十日不死,就赐其国士之名,为其在京中建庙立观以作供奉。如何?”赵昺又道。
“这……”王德听了有些犹豫了,想想又道,“他们中若有人不济,半途退出怎么办?”
“朕就以欺君之名治罪,要不就坚持到底,看看能否饿死他!”赵昺略一沉吟道。
“官家,这有些太狠了吧!”王德听了一种一凛,他知道小皇帝是个不肯吃亏的主,现在恨的他们要死,怎肯掏钱给他们建庙。因而心中开始动摇,相信陛下所言是真的,可这招儿也太损了点儿。只要答应参加比试,那基本就是死路一条,不是生生将人饿死,那就是人头落地。
“话不能这么说,他们愚弄百姓,造谣惑众,给朝廷和朕惹了多大的麻烦,其是百死莫恕。再说朕也不强求,全凭自愿,但是本事不济,瞎逞能,死了也怨不得朕!”赵昺一摊手道。
“话是这个理儿,但谁敢参加啊!”王德皱皱眉道,心下琢磨,骗子要的是钱财,而不是丢了小命。
“放心,榜文一出,定然趋之若鹜,这事儿就交由你主持,怎么样?”赵昺笑笑道。
“老奴行吗?”王德苦着脸,实在是不愿接这个得罪神佛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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