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商榷!”赵昺点点头。他知道修建明堂不仅是建起一座大殿,而是对旧有制度的恢复。明堂礼是中国古代社会重要的祭天礼之一,它于九月吉辛日在行礼殿(即明堂)举行。周公明堂礼是儒家经典中明堂礼的典范,为历代统治者所推崇。
经过秦汉、魏晋学者长期地考辨、讨论、注释,周公明堂礼制的记载逐渐丰富,同时也造成了异论丛生的滥觞。这一时期,明堂礼实践有限。隋唐时期是中国古代明堂礼制的繁荣时期。唐朝理清了天、帝之间的关系,正式承认五帝亦为天,明堂礼由享帝礼升为祭天礼之一。
唐朝确立了一岁四祭天制度,并区分大礼、常礼之别,确立了三岁一亲郊制度,制定了详备的祭祀仪式,形成了严父配天制度。宋代称得上是明堂礼制的鼎盛期,自仁宗末年开始,三岁一亲郊制度形成完善、固定的制度,皇帝每三年一次亲自举行南郊大礼或明堂大礼。
明堂即“明正教之堂”,是“天子之庙”,成为帝王祭祀活动的重要场所。古人认为,明堂可上通天象,下统万物,天子在此既可听察天下,又可宣明政教,是体现天人合一的神圣之地。凡朝会、祭祀、庆赏、选士、养老、教学等大典,均在这里举行,借神权以布政,宣扬君权神授。
南渡之后,宋朝并没有修建明堂,而是以大庆殿代之。而赵昺改崇德宫为宫城后,大庆殿就是块牌子,用到的时候,就将牌子挂上,不用了就摘下来。所以每逢朝廷大典,朝臣云集,低阶官员都不得不站到廊下听诏。而元旦朝会赐宴,廊下都摆不下,只能在殿前广场上就着北风吃饭。
建一座大殿用于举行典仪即是形式上的需要,也是现实的要求。不过赵昺尚不清楚建这么个玩意儿要花多少钱,平日能否挪作它用,总不能花费了大量的财力和物力建成了,就三年用一回,平日当花看,还要花费人力和财力维护。所以他还有些含糊,觉得可以提到议事程序上,但建不建,看看预算和功能再说。
赵昺与几位执宰就站在高台之上,望着旧皇城进行了初步的规划和设计,将这块曾经的皇家私邸挪作它用了。当然这还要经过实地考察之后,再经过后续统筹规划、设计,然后才能投入实施。而后,行驾再次上路,傍晚回到宫中……
现下朝廷改制基本已经完成,根据各自的职权进行整合,展开正常工作。而内廷的改制也随即展开,赵昺已经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经过一系列的堂议和廷议之后,双方终于达成共识。内廷规制为量身和一军结构,即外事归内侍省,内事归入内侍省,保留御前护军,其下再各行设置办事机构。
这个方案等于将赵昺欲划入内廷的寺、监、院皆剥离到了朝廷,成为朝廷控制下的机构。但在赵昺的力争下将作监及各个军器工坊被留在了内廷,这是他发展工业的基础,无论如何也不肯撒手的。而朝廷方面也达到了‘削弱’内廷势力,压制其权力的目的。
当然在御前护军的编制上双方争的最凶,毕竟皇帝手中握着一直亲自掌控的精锐亲军实在让朝臣们不安,虽然他们至今也无法染指军队,但在形式上也要求保留对军队的控制。
赵昺最后做出‘妥协’,御前护军步军下辖一个亲卫旅、一个炮兵旅、一个骑兵旅及两个步兵旅和一个独立的辎重团。总体上由过去的九个旅减少了近一半,将新编的两个骑兵旅扩编成骑兵三、四师,其它几个步兵旅拆分或是编入其它各部。
水军仍保留,编制上要欲以缩减,但是遭到了赵昺的拒绝,而是要求在保留原有战船规模的基础增加一个陆战旅。而编余的各旅则改编成海外远征军,以应对日益严重的海外贸易冲突,保证大宋的海外利益,打击沿海的海盗。
众臣商议之后,也意识到海外贸易对于大宋财政的重要性,去岁只关税就收入二千万贯,占据了财政总收入的近三成。若是这部分利益受损,将严重影响到各项开支,因此同意从现有的三支水军中抽调部分舰船和编余护军组建海外兵团。
到了最后,众臣发现争了半天,御前护军的实力并没有被削弱多少,反而是水军得到了加强。大家想想算了,皇帝一直把持着枢密院使的职务不肯撒手,军队一样在他控制之下,折腾半天不过是左手倒右手,他们还是难以插手。至于以后,谁知道会怎么样,也许今日之争会给后人留下些东西吧!
虽然没有能够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图完成内廷改制,但是赵昺也没觉的吃多大亏。自己是皇帝,虽然放权给了朝廷一部分,但是只要军队在手,收拾他们也是分分钟的事情,至于自己的子孙们有没有本事保住当下的局面,他也管不了。
但赵昺还是希望以此推动朝廷的正规化和程序化,即便以后出了不肖子孙,也不至于让朝廷瘫痪,依然能够维持国家的正常运转,丢了江山。不过他也知道死后的事情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历朝历代每个开国之君都曾为后代设计了一套祖宗之法,希望江山永固,可结局还不是该亡国,还是亡国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