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沙丘是不能去,甚至边儿都不能沾,在田忠和众人看来那里比之让皇帝上战场都凶险,因为那里太邪门了,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能力,难以预测和防备。所以大家觉得还是让皇帝前往真定前线劳军,而如何去,怎么去却要好好谋划一番……
腊月十一,圣驾离开邢台返回邯郸过年,田忠率领城中文武亲送出南门三十里,而在同时一支护送教坊司和慰问品前往前线的慰问的队伍从北门而出,在城外与淮北转运司的一支运输辎重的车队会合,沿大路向北而去。
淮北转运司派出的这支队伍运送的子弹和炮弹和价值二十万贯的金银,百十辆大车,也正因为事关重大,还派出一队州军押运,加上车夫及转运司派出的随行官员有三百多人。而护送教坊司和慰问品的队伍也有百十辆大车,由总管府直属的一营骑兵护送。
两支队伍合兵后有二百多辆大车,拖拖拉拉的绵延由数里长,尽管已经加快了脚步,但是还是到擦黑才勉强走了三十里,赶到驿站时早已没有空房。他们只能在驿站外的田野上宿营,准备用车仗围起了一个圆阵,人员在圈内扎营。
赵昺刚刚遛了马回到营地,却听到了争吵声,他急忙将马缰交给徐宏,走了过去听了片刻,原来是双方因为如何分配营地起了争执。转运司因为运输的是弹药和金银,他们要求将车仗置于车阵中央,而要他们的车仗置于外围。
既然赵昺隐在这支队伍中,那么这支队伍肯定不简单。众人经过多次讨论,以为大张旗鼓的前往必然会让蒙元方面获知,从而有可能调动兵马冒死截杀。因为谁都明白即便拼上几万条人命,只要能杀了赵昺,大宋朝都会退兵,从而危机顿解。
所以不若轻车简从以护送教坊司去真定慰问为名,让皇帝隐名埋姓混在队伍中前往,不显山不露水的到达目的地。而今前线屯驻着十数万大军,皇帝到了那里也就安全了,重要的是途中不出事。
轻车简从不等于放松警戒,此次的护送队伍以侍卫营为主,让他们装作总管府直属骑兵营。并抽调亲卫营和辎重团部分官兵,他们或以车夫、杂役,或是礼部官员的身份混杂在其中。而赵昺此时的身份就是骑兵营的一个小队正,手下管着二十名骑兵。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力量,暗中还有事务局行动队和东路军总管府派出的斥候营散在队伍周边负责侦察敌情和清除敌探,旦有发现便会通知周边驻军护驾。而第八军也以移防为名派出骑兵团在他们队伍后约十里随行,一旦有事也可以就近增援。
不过队伍知道赵昺身份的人除了随驾而来的亲卫等人外,其他人都不知晓,他们接到的任务就是保护教坊司一行人和御赐劳军的物资。而为了表现的与寻常队伍无异,还选择了和淮北转运司的队伍伴行,并不会通知沿途驻军和地方,这也导致他们连在驿站混不到一盘炕。
在随驾的人眼中谁最大?天都不如皇帝大!现在这些人居然让他们将营地扎在外围,那些杂碎们却要阵中,他们怎生会答应。
“徐主事让小的说一句行吗?”眼见双方争的越来越厉害,而天是越来越黑,赵昺上前向负责安全的秘书监兵部主事徐无难施礼道。
“黄队正又何话讲?”徐无难下意识的想要躲避,皇帝的礼他怎敢接,可转念一想作伪也要做全套,只能硬着头皮受了,也不还礼,有些傲然的皱皱眉道。毕竟他也是穿绯袍的从五品官员,怎能向一个不入流的小队正还礼。
“徐主事,按照军中规矩,弹药是易爆之物,不仅要远离火烛,也要防敌破坏置于安全之地,否则一支火箭便将火药引燃。这里有几十车弹药,确实不易放于阵外。”赵昺禀告道。
“这位队正说的极是,非是我们要沾诸位上官的便宜,实在是前方急需弹药,若是失了我们这班人都得问罪!”这时与他们争执的转运使的一位官员也施礼附和道。
“非是我等不让,而是我们车队中有女眷,也不能混居一处,放在外边走失了也难以交待!”徐无难面带难色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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