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曁
至于赵昺则是出于战略上考虑。当下他手中别说有一万兵力,即便只有一千也想发动一次突袭,这种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他们趁着夜暗骤然杀出必然会引发敌军的混乱,其无法判断宋军来了多少人马,也前后难以有效沟通,在狭窄的路上前后奔突,自相践踏,未战已经崩溃了。
但是赵昺知道不能那么做,现下居庸关那边尚未得手,敌军退路也未能截断,这将可能导致此前的计划失败。而他们发起突袭后自可扬长而去,可敌军主将必定认为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也许会迟滞不前,甚至打道回府,让自己的谋划落空。即便这种可能性很小,为大局着想他却也不能因自己一时之快而冒险。
虽然各有想法,但他们还是决定避开敌行军大队,继续绕路而行。而越往深山处走,道路愈加难行,甚至没有路,只有猎人和采药人行过的痕迹,使他们不得不牵马而行,导致行军速度不可避免的被拖慢。
“郝队正,是不是迷路了?”他们翻越一道山梁后,队伍再次停下来,徐宏上前问道。
“禀上官,前方探路的斥候回报称路被崩坏的山体截断了,人马无法通行,只能另寻出路!”郝福施礼答道。
“离檀州还有多远?”徐宏微不可查的皱皱眉,抬头看看东边的天际,这时月亮已经西垂,启明星业已升起,表明黎明的黑暗将要褪去。
“大概还有二十里路,本来天明前应该能够赶到,但是现在是不是在山中避一避,待天黑后再行?”郝福轻叹口气道,他也很是懊恼,这绕来绕去耽误了不少时间,当下路又断了,想要在天亮后赶到檀州已经不可能了。
“这”徐宏有些迟疑地沉吟声没有回答。他也清楚愈加靠近檀州前线,敌军的侦骑活动更加频繁和密集,与他们遭遇的可能性也就愈大。且前线敌军屯有大军,被发现后定然会遭到围追堵截。他不敢让皇帝冒这个险,一时间难以拿定主意。
“统领,此次军务紧急,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在今天午时以前赶到檀州!”这时赵昺插言道。
“但是太过冒险了”徐宏扭脸道。
“统领,军法无情,耽误了军务我们皆要受到重处!”赵昺摇摇头坚定地道。
“黄副尉,要进檀州必须要从敌军防线前行过,天亮之后便失去了遮蔽,很容易被敌侦骑发现,被咬住的话很难摆脱!”郝福见其阻止,十分焦急地道。临行前都统可是严令他必须保证这一行人的安全,哪怕他们全部牺牲也在所不惜,而现下他虽不知道这些人有何使命,但必定十分重要,而其如此固执岂不让自己难做。
“路已经不远,郝队正可以率部归队,我们自行前往皆可!”赵昺扭脸肃然对其道。
“黄副尉此言何意?我等也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不远汝等冒险行事,白白送了性命!”郝福有些恼了,瞪着这个目无上官的家伙愤然道。
“既如此,便同往檀州,我们会保证尔等性命无虞!”赵昺言道。
“郝队正,马上探明方位,另寻出路,争取在天亮前闯过去!”徐宏不敢违拗皇命,也不敢再耽误时间,果断下达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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