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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宗于是打量了殷三娘一眼,然后才说道:“将你一脸的胭脂水粉去掉,衣服也尽可能穿的朴实无华。”
殷三娘虽不懂赵承宗用意,但既然有这般吩咐,她便照做了。但赵承宗却明白,一个真心思念夫君十数年的妇人,必定饱经风霜,而若如当下娇媚,只怕根本近不得莫逆之身。
殷三娘一番装扮后,便守在莫逆回临安必经的官道上。待见到众人远远出现在道路那一头之时,殷三娘便匍匐在路旁痛哭起来,却半是呼唤丈夫归来半是向天询问其人下落。
莫逆等人走近殷三娘,除了稍作感怀民生疾苦之外,却并不打算要前去过问详情,毕竟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妇人于道途之中哭诉亡人是常见的事情。但前去追寻莫逆的人却认出了殷三娘,虽不明白她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既然殷三娘离开客栈到此哭诉,其中必定有所隐情。
只见这追寻莫逆之人忍不住就地顿了顿,便感伤的望住了殷三娘。莫逆与孙伯然见他停下,便也只好打住脚步。
殷三娘于是抬头望了众人一眼,稍许又继续大哭起来。
“大姐,为何在此痛哭流涕?”这男子上前询问道。
殷三娘随即将追寻丈夫之事娓娓道来,却真有听着落泪闻着伤心之状。男子听罢却气愤的直骂她丈夫薄情寡义,竟然置妻子儿女不顾。
但殷三娘却急急为之辩解道:“夫家并非薄幸之人,否则我又岂会嫁与他。”
男子听得好奇,便细细的问了起来。但莫逆与孙伯然却有些不大耐烦了,毕竟这样的事情终归是人家家事,外人问的再多又有何作用?待殷三娘将事情原委说出后,莫逆却忍不住眉宇倒竖起来。
这一切自然是看着殷三娘眼中的,便见她旋即又转身向着孙伯然问道:“夫家说他曾经也做过道士,却不知这位道爷认得否?”
孙伯然只觉得这妇人有些病急乱投医,唯恐避之不及,却哪里有心思答复与她?但莫逆却上前问道:“却不知你夫家姓甚名谁?”
殷三娘见莫逆双眼兼具愤怒与警惕之色,却也是心中稍稍一急,但既然前番赵承宗说了名字可以随便取,便沉着着答道:“夫家名叫高阔。”
“高阔?”莫逆迟疑着念了一遍。
殷三娘见莫逆面生困惑之色,又见他眉宇略略松开,便知道自己说的这人并非他认识之人,但既然接上话来,便不能就此作罢。
殷三娘于是把丈夫在昆仑山修道及平日处处小心谨慎之事说来,却是听得莫逆眉头又紧皱了起来。殷三娘见莫逆如此反应,便确定此事曾真实发生过,便掩面哭道:“我与夫家成亲半年不足,他便趁我不备带着一个大包袱离开了。从此我便走南闯北寻找与他,但却一直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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