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重城是典型的小人得志之人,一旦位高权重必定肆无忌惮。但这样的人却有一个缺点,就是不大聪明,缺少城府,所以他很容易被更有心机之人利用和挤压。如此的话,就算作恶也时间有限。”莫逆细细说道。
静思似乎明白了其中道理,但又似乎有些糊涂。
莫逆于是接着说道:“譬如某个村子里有个恶乡绅,同时又来了个盗贼,你说村民们会对哪个更忌惮?”
“盗贼总不能只盯着一个村子偷盗,但恶乡绅却一直居住在村子里,村民们当然会更加忌惮恶乡绅了。”静思说道。
“不错,如果可以类比的话,司马重城对武林的迫害就是那个盗贼对村民的损害,虽然可能让人倾家荡产,但始终不会太过持久;而那个恶乡绅则不同,他久居村落,掌握权势,又懂得拉拢一群人打压一群人,这样的人只要他不死,就会一直对村民造成伤害。”莫逆镇定的说道。
“莫掌门所指的恶乡绅是谁?”静思追问道。
“任何一个极富心机、城府,又同时大有野心之人。这样的人能够通过自己的城府笼络一些人,又能通过自己的手段逼迫一些人,最后还要所有的人为他的野心买账。”莫逆冷眼说道。
静思总算知道莫逆的意思了,但她却不信元宗谅会是这样的人,便郑重说道:“拜剑山庄归隐已久,元庄主也是世外高人,根本就无心什么江湖纷争,他此番救我,纯粹是为报旧日之恩。”
莫逆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良久才说道:“拜剑山庄不代表元宗谅,元宗谅也不代表就是拜剑山庄。至于归不归隐,外人能知道多少?”
“我知道莫掌门日前与元庄主有不快,对他有所偏见也是正常,但你这样的说法我是不能认同的。感谢莫掌门施我一顿午饭,贫尼就此告辞。”静思严正说道。
莫逆却并不阻拦与她,只是默默说道:“师太何不静想一番,司马重城去慈航庵是什么时间?”
静思顿住脚步,稍稍回想了一下。
“司马重城率众奔赴慈航庵,乃武林大会后不久决定,元宗谅未参加武林大会,他却如何能做到未卜先知的到挂月峰去营救与你?”莫逆质问道。
静思忍不住顿了顿,便答道:“拜剑山庄于我慈航庵同在晋北,弟子门人的活动范围自然涉及于此,但凡见到有外人去西台,大可通报元庄主一声。”
“哈哈,西台与拜剑山庄之间至少有六七十里地,这一来一去可就百里之遥了,他又如何做得到及时制止司马重城呢?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早已知道此事,他只不过是等到最后才出手救你。”莫逆说道。
静思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但她始终不敢相信元宗谅事先已经知道了内情,也始终不相信元宗谅当时正在西台目睹司马重城对慈航庵的杀戮而无动于衷。但莫逆所说又无懈可击,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莫逆看得出静思内心在作激烈的斗争,便叹息说道:“拜剑山庄虽然归隐多时,但江湖中却仍然有他们安插的眼线,至少司马重城去西台一事就有人事先通知了他们。”
“可我还是不明白,慈航庵不过是武林中的一个小门派,而我也只是初掌门派,他救我又有什么意义呢?”静思不解道。
“与他而言,师太的价值并不在于前面所说,而在于让司马重城犯了一个滔天大错。他就能用这个滔天大错来扳倒司马重城。”莫逆说道。
静思虽然感到诸多不妙,但仍旧想不明白一点,便问道:“元庄主这般执着要扳倒司马重城,却是为何?”
“这就是事情的关键所在。”莫逆斩钉截铁的说道:“元宗谅一旦成功指正司马重城,必定迫使其下台,接下来武林就又要选举新的盟主。”
静思越发觉得不可思议,细思之下,唯觉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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