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看出江心月的心思,便安慰道:“你未来此地之前,我便与村中另外两位婆婆相互照料,却也过得其乐融融。你若有心,大可在年岁时节领着孩子来看我一番便可。”
江心月虽知村中确有曾氏、林氏两位老者与婆婆聊得投机,但她们也是一把年纪之人,只怕彼此能再相互关照的时日无多,便心中默默酸楚起来。
“婆婆所说的你能做到吗?”老妪问道。
江心月便不假思索的点头赞许,老妪见状便又说道:“那行,既然你也将我看作家人,我便做一回主,这事就此决定。稍后我便做一顿丰盛的饭菜,你吃完了,便要听话随那后生而去。”
说江心月自然不能同意,但她却又不愿见到老妪伤心,便又不知如何去反对。却在此时,老妪重新将那一小袋首饰递到江心月怀中,但江心月却依旧不肯收下。
老妪知道江心月还是不肯安心而去,便故作恼怒道:“你若连我的话都不听,便就不是我的亲人,如何对得起我这般亲善待你?那我现在就赶你走。”
江心月逆她不得,只好哭着从中拿了一枚簪子说道:“心月家乡有一句古话,叫做女子出嫁不能折了娘家本,我便只拿这一枚银簪,还望婆婆能亲手帮我揩上。他日生得儿女,再到婆婆膝下侍奉。”
江心月说的皆是肺腑之言,老妪却也拿她没办法,便为她细细梳妆一番,然后再帮她揩上这枚簪子。转眼之间,江心月便从一个清新的邻家小女变成了惊鸿伊人。
“真漂亮,真是漂亮极了。”老妪满足的说道。
江心月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老妪怕她又要反悔,便急急说道:“那后生一人在堂中等候,你切莫冷落了他,快出去让他也看看你这美丽样貌。”
江心月却也想慕容云真也能像老妪那般欣赏与她,便点点头转身而去。
但老妪却忽然拉住了江心月,然后用一双粗糙的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江心月心中感动,便仅仅握住她的双手,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慕容云真经过商阳山修炼后虽日趋沉稳,但所谓千金难移真本性,他骨子里的那份乐天闲适却依旧还在。江心月和老妪离开后,他一人独坐堂中,却也不见任何无聊感觉。
其实慕容云真哪里会无聊,他除了高兴能与江心月重逢外,便特别想念两个人,一个自然是他的结义兄弟杨湛,另一个则是曲如风了。
“云真哥哥……”江心月羞怯的喊道。
慕容云真举头望去,却忽然觉得江心月身上有一种前所未见的美丽:冰纯、淡雅而又实实在在,直让他看得有些入痴起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慕容云真望着江心月忽然脱口说道。
江心月虽不明白慕容云真说些什么,但既然他说出云裳、花容,必定是在赞许自己的容颜,如此江心月岂能不心中美透?
老妪见慕容云真说的如此文绉绉的,便笑道:“你觉得心月美吧?”
慕容云真这才脸色一红,便连连点头赞道:“美轮美奂,美丽极了。”
直白的话语有时候更能动人,江心月第一次听到慕容云真如此夸赞自己,便心中顿时有千百只小鹿乱蹦起来。江心月娇羞难耐,便拉住老妪的收说道:“婆婆……我还是和你去把饭做了吧……”
老妪只巴不得江心月能和慕容云真再水乳交融一番,却哪里同意她就此去了厨房?
“心月装扮的如此漂亮,去厨房就会弄乱了。”老妪说罢便只身离开。
江心月却忽然觉得自己不敢再和慕容云真相视,片刻之后她甚至羞怯的不敢在堂中再呆下去了。但江心月越是如此,那份无与伦比的美丽便就显露的越加透彻,直让慕容云真看的沉醉。
“我还是去做饭吧。”江心月激动说完,便一溜烟的跑开了。
慕容云真这才回过神来,便也暗暗后悔自己刚才失态举动,但他越是这样想,江心月的那份纯美便越加深入他的脑海,直令人欲罢不能。
慕容云真知道自己心许曲如风,便强行拉住思绪暗悔道:“慕容云真啊慕容云真,你将人家看作妹妹,怎可有此三心两意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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