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艳儿的质问让毛文龙有了一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这样憋屈的是他忍受不了的。索性实话实说,就你一界女流之辈还能闹出多大的风浪来?想到这里的毛文龙抬起了头,对着瞪着眼睛的白艳儿开口道:“艳儿姑娘你不要心急,刚才都是误会!就是冲突之中承禄无意的打到了骏德,只不过是擦破了点皮而已,而且老夫也已经做了惩罚,还望艳儿姑娘多多海涵才是”!
听闻此言的白艳儿脸色黑得吓人,看了一眼身后脸上有些紧张的毛承禄,随后咬着牙开口吩咐道“范畴,去问问毛承禄是用哪只手打的,确定好了,直接就给我剁下来!姑奶奶要看看,日后谁还敢对骏儿下手”!
这等处罚是毛文龙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少了手的武将日后还如何领军征战沙场,这不是把自己儿子的一生都毁了吗?毛文龙示意自己的部下挡住跃跃欲试的范畴,自己则是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艳儿姑娘且慢,此等惩罚太过严厉了吧”?
“严厉?”白艳儿拧着眉,蔑视的反问了一下,随后指着来到自己身边的陈骏德大吼道:“他是谁?他是这东江镇的总兵官!被手下的人给打了,就这么算了怎么能行?那日后还不得都爬到我家骏儿脖子上拉屎了”?
虽然对于白艳儿的斥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眼下陈继盛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道:“白姑娘此言差矣!闹事的赵益隆已经处死,而我家将军鞭打了我家承禄少爷,于情于理都算是圆满解决了!现在所有东江镇的将士也已经知道了教训,日后我陈某人敢保证没人再敢来闹事,白姑娘你又何必还要咄咄逼人呢?别忘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陈继盛的威胁找错了对象,白艳儿不像陈骏德那样有过多的负担。在她的心中,陈骏德挨打的事是高于一切的,其他的事岂能让白艳儿打退堂鼓?故而面对陈继盛百试不爽的威胁,白艳儿回应他的是一计重重的马鞭。“啪”的一声狠狠的抽在了缕着胡子,等待白艳儿妥协的陈继盛脸上。
这一下谁都没有想到,就连在白艳儿身边的陈骏德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挨了打的陈继盛愣在原地,看着白艳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反而是白艳儿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开口大骂道:“都警告过你不要插嘴了吗?嘴贱就是欠打,立马给姑奶奶我滚一边去!再敢多一句嘴,姑奶奶就要了你的狗命”!
陈继盛是满脸的苦涩,脸上的疼痛还算其次,主要是白艳儿这霸道的做派,让陈继盛颜面尽失。虽然有心上前讨回公道,可是这白艳儿与陈骏德的关系也是让他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而此刻白艳儿的话仿佛无形之中又是给了他一个狠狠的大嘴巴,刚才自己的威胁不奏效,一着不慎,攻守之势易也!
说完这话的白艳儿仍然是针对一脸为难的毛文龙,满脸煞气的开口说道:“毛将军想好了没有,如果你今天要是舍了你义子干儿的一只手,那么咱们皆就大欢喜,日后还是兄弟;倘若是还敢阻拦,今天就在这里,杀虏军就与你决一死战!朝廷大事什么的姑奶奶不懂,但是我家骏儿就不能受到一点伤害”!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时的毛文龙可是体会深刻。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些什么,为了自己儿子的一只手让刚刚建好的皮岛就此衰败?叹了一口气的毛文龙看了一眼自己那已经被人按在地上的儿子,仿佛是听不到毛承禄的求救一样,慢慢的转过身去,突然抽出自己腰间的配剑,对准自己的手腕就狠狠的砍了下去!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子不孝父之过,就让我这个做父亲替儿子受罚”!
陈骏德一把抢过毛文龙手中的宝剑,”咣当“一声扔在了地上,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这事到此为止了,屁大点事弄到这个地步!兄弟之间如何能妄动刀兵?”随即转过头来对白艳儿开口说道:“姑姑也不要再追究了,都已经过去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宜自毁长城!而毛承禄也来到我账下听令,不若日后让他跟着姑姑吧,也好让他多多涨进一些”!
毛文龙知道陈骏德这是在和稀泥,毕竟白艳儿身上并无一官半职,所谓的听白艳儿吩咐也就是个台阶而已。跟自己刚才做了这番姿态有异曲同工之妙,既然自己的兄弟配合了自己一把,投桃报李,毛文龙也不得不响应陈骏德一回。故而恢复冷静的毛文龙也是开口赞道:“骏德说得在理,那这个逆子还要多烦艳儿姑娘费心才是”!
白艳儿闻言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脸,只不过是略显阴深的模样对毛文龙说道:“无事,我定要好好的教他该如何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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