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纤碧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两步,惊讶道:“温公子,你……你是说笑么?当日在宫里给太后治病,你该知道,其实医术高明的是我三爷爷,你不是和他讨论过很多回吗?怎么倒要拜我为师?”
温煦愣了一下,讶然道:“可是三老太爷和我说过,论天分,他不及姑娘万一。难道不是在宫中时,姑娘因为避嫌疑,所以把太后的情况都托宁老先生转告在下的?”
宁纤碧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心想天然呆?我竟然遇到活的了?可……可这也太呆了吧?
咳了一声,她哭笑不得的说道:“公子别是开玩笑吧?你和我三爷爷讨论太后的病情,若是我托三爷爷转告,他只能转述,能和公子讨论吗?何况我三爷爷没进宫的时候,我不也是对太后的情况束手无策?怎么公子你……”
温煦一愣,定定看着宁纤碧,忽然一拍脑袋:“对啊对啊,我竟然把这些都给忘了,哎呀我真笨,呵呵,姑娘莫怪,我一直就是这么笨的。”
话音落,他转头四下看了看,忽然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的百草阁问宁纤碧道:“那个百草阁就是姑娘的药铺吧?我看见宁老先生就在里面,原本今天就是来想找他问怎么拜姑娘为师的。”
宁纤碧点点头,笑道:“是,三爷爷如今每天都在那里,病人也……”
不等说完,就见温煦兴高采烈的一转身,撒腿就往百草阁药铺奔去,她目瞪口呆看着对方背影,心想这是卸磨杀驴吗?我……我话还没说完呢,要不要撒丫子开跑啊?忘了之前要跟我学医术时那恭敬的样儿了?
心中想着,不由得更加疑惑温煦的身份,忽然身上一颤,就觉着好像有人在不远处看了自己一眼,但却如同刀子割肉一般,宁纤碧心里一哆嗦,连忙四顾望去,却哪里看到有什么特殊的人物站在附近,都是些行色匆匆的老百姓。
“姑娘,耽误了这一会儿,天不早了,您还要去看廖嬷嬷呢。”
山茶走到宁纤碧身边,扶着她的胳膊上马车,见自家姑娘还在东张西望,她就奇怪道:“姑娘你看什么?”
“哦,没什么。”到底也没找到哪里有窥视的人。宁纤碧耸耸肩,心想算了,我就不信像我这样的人,能和谁结下生死之仇。嗯,白采芝肯定是恨不得杀我而后快的,只可惜,她目前还没有这份能量可以买凶杀人吧。
进了马车坐定,宁纤碧吩咐一声,马车便辘辘向前,宁纤碧掀开厚厚的车窗帘子往百草阁里看一眼,却早不见温煦的影子了,也不知道三老太爷会不会收这天然呆的吃货做徒弟。
转眼间,新年将至,伯爵府上下忙着准备收礼回礼,这京城里达官权贵十分众多,大家要的就是个面儿,因此必须面面俱到。
而且今年不单单只是这些权贵,一些亲近沈家的地方官员进京,眼看着宁世泊受沈阁老器重,这才几年便成了五品的京官,还在吏部担任要紧差事,于是敏锐的政治嗅觉立刻嗅到了他的重要性,也都纷纷登门送礼。
宁世泊是不耐烦应付这些的,更无心做贪官,因此这些礼物便不能心安理得的收下,也要一份份回复,如此一来,伯爵府年前这段日子,真真正正是所有人都忙的脚打后脑勺,就是元氏这样能干的,累了十几天,也撑不住,到底在床上歇了半天,才又打起精神忙碌起来。
如今宁纤语宁纤巧宁纤碧等姐妹们也渐渐大了起来,眼看着到了议亲年纪,所以也都要跟着忙碌,学习一些管家本事。
女孩儿们都对此很感兴趣,权力这东西总是让人喜欢的。独有宁纤碧,即使被余氏逼着,最多也只能学习半天罢了,剩下半天就躲在她的百草阁中看医书配药。当然,这里的百草阁自然不是药铺,而是白芍院后面那三间宁纤碧专用的工作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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