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堂屋里只余宁纤碧娓娓道来的声音,她言语得体声音不大,然而便是在这一句一句话中,却已是将自己的地位,沈千山对自己的宠爱倚重全都透露了出来。只听得白采芝和如意一颗心忽冷忽热,忽上忽下,到最后,心中除了妒恨之外,就只剩下了深深的挫败和无力感。
正说着,忽听外面蓉儿的声音响起道:“奶奶,有人送了东西给海棠和山茶姐姐,不知收拾到哪里去?”
“送给海棠和山茶的?”宁纤碧放下茶杯,笑着道:“这倒是稀奇,人今日刚回来,东西就上门了?拿进来给我看看。”
白采芝和如意轻怜彼此看了一眼,不知道宁纤碧此举是何用意,然而紧接着,蓉儿晴儿芦花玉儿等人便各自捧着几匹锦缎走进来,一面笑道:“胭脂水粉,点心布料,足足送了半车,奴婢们实在拿不动,就先拿了几个缎子过来给奶奶过目,其他的,等两位姐姐自己去看吧。”
“是送给海棠山茶的吗?”宁纤碧笑着在布料上摸了摸,点头道:“这是正经江宁织造出的妆花锦,寻常富贵人家可也没有多少,不用说,这定是明清送过来给你们两个的,行了,去看看吧。”
海棠山茶都是满脸通红,跟着芦花等人出去了,这里白采芝和如意轻怜忙问端的,宁纤碧就将付明清和海棠山茶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别说听得香药香桐眼睛都红了,就是如意,心中也大为不平,暗道两个丫头,不过是模样秀丽了些,如今竟然就能嫁给官家公子做平妻?我和轻怜胜她们百倍,如今却要做妾,还被一个姨娘凭空压着一头,这还有天理吗?
正愤愤不平间,忽听外面玉儿道:“爷回来了。白姨娘和如意轻怜两位姑娘都在屋里呢。”
“嗯。”只听沈千山淡淡答应了一声,旋即小丫头打起帘子,他便走了进来。宁纤碧和白采芝等人忙都站起,还不等说话,便听他皱眉道:“怎么还住在这里?难道成婚时的院子没收拾吗?我已经定了匾额,从此后那里叫做晚晴阁,阿碧还是回去住吧,不然我心里不得劲儿。”
宁纤碧又好气又好笑,说道:“这事儿容我和爷再商议,只是好端端怎么改了名字?晚晴阁,这和白姨娘还有如意轻怜的院名也不配套啊。”
沈千山一皱眉,淡淡道:“和她们的院子配不配,有什么打紧?至于这晚晴阁的含义,稍后再和你说。天色不早,咱们快去给老祖宗请安,想来全家人今晚还要给咱们接风,为这个,皇上都开恩没留我赐宴呢。”
沈千山这么说是没错的,一旦皇帝赐宴,管你什么理由,不能不留下,皇帝威严是那么好拂逆的吗?所以皇上没赐宴,的确就是开恩了。
白采芝恨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听听沈千山的话:和她们院子配不配有什么打紧?那语气就像是“你和一只猫狗计较什么?”合着自己现在在对方眼中不过就是猫狗般的存在?更可气的是,这话是当着她的面儿说出来的,竟是半点没顾虑她的感受。如意轻怜也就罢了,白采芝是坚决不认为自己在丈夫眼中也应该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而也正是这一句平淡的话,让她心中泛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爷变了。
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一点,如果说从前因为宁纤碧对沈千山避而远之的态度,让他偶尔还会在白采芝和如意轻怜身上放一点注意力的话,那么现在随着宁纤碧态度的转变,最让白采芝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很明显,沈千山已经将她们视如无物。
跟在那夫妻两个的身后向大长公主的院落走去,不知为什么,白采芝便想到成婚前一天宁纤碧和自己说过的话:做人家的妾侍,便要守妾侍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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