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灵王曾亲自领兵,手持长槊铁弓平定三胡;后来赵国的传世名将李牧更是凭着大槊突骑,北击匈奴十万,大破王翦亲自率领的虎狼秦师。
但秦始皇一统六国之后,为了江山永固而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又销锋镝,铸为金人十二,马槊也渐渐失传。直到汉武帝重兴骑兵,在卫青、霍去病等一批擅长奔袭、突破战术的名将手中,马槊才再次得到重要的运用;三国魏晋南北朝,贵族武士无不以拥有一支精致的长槊自豪,曹孟德就曾横槊赋诗,留下“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千古佳篇;到了唐朝,马槊的运用则达到极盛,尉迟敬德率领的骑兵队中,槊的长度甚至一度达到了两丈四,唐人靠着它大破东-突厥,以大槊之威撑起了盛世风华。然则盛极转衰,赵宋之后,中原王朝丢失了重要的产马牧场,以步制骑成为战术主流,马槊这种曾经撼动天下,令神鬼动容的杀器才终于真正隐没。
此时还没有马蹬,赵国骑士平日会用马鞍之下的两个腿套固定身体,突骑兵发起突击之时,更是会用麻绳将身体正个绑缚在马背之上。
这样的好处是人马合一,完全解放了双手;但坏处也很显而易见,便是绝不可弃马落逃,马在人在,马一旦倒下,人便也很难全身而退。所以赵国的将士最疼惜战马,突骑冲击也皆是向死中求生!
自五国伐齐之后,齐赵之间鲜有大战,齐人显然是已忘记了赵国突骑的威力。
对方是技击勇士!怎样?
十六对两百!那又如何?
十六人对两百人发动突击,如果是在一望无垠的旷野大平原上,确实不智;然而质子府前地域修狭,任是再多的人马也无法展开。整个街道便像是一根管子,而赵国骑士队则是游弋其中的铁梭。
八十二斤的关刀可以破敌,轻飘飘的绣花针难道就不能致命?更何况铁梭子尔?
长安十六骑以黑肤为首骑,第二排三骑,第三排五骑,第四排七骑,每一排的排列并不完全规则,骑阵的整体却是一个规则的锐角。居中一名独臂骑士不断发令将阵型微调,原来竟是余智威调补了十六骑中的空缺之位。他以罪将身份重投在长安君门下,虽然没了将军的身份,现在却是十六骑的总教习。
余智威之后更有一骑与别个不同,马上骑士头盔之下外加一支鬼脸面罩,他手上握的不是大槊,却是一柄双头开锋的亮银尖枪,这人不是别个,可不正式太史华念念不忘的,赵欢所任命的另一教习——徐风。
“备阵备阵!”
技击首领的面色冷峻下来,看到己方只有两三个奚落的大盾竖起,还都是在太史华亲随手里,他不禁暗道失策。今日原本以为是轻而易举地进府捉人,所以来的时候并未让士兵们准备盾牌和长兵器,若是真让这赵国骑阵突到近前,便要大大糟糕。
“弓弩手,准备——”而今也只有靠着强攻硬弩,迎头狙击冲锋着的长安十六骑。
技击首领又一声令,方阵中皆是一片开弓引弦的声响。公司府中却有生陡变,先前躲入府中的婢女、仆役、女武士、还有签华阁女侍者们此刻现在出现在墙头,用弓弩、大石、沸水,烂木头不短痛击敌人的后队和弓弩手,敌人便又是一乱。
余智威观敌定策,“绣花针”若要致命,必须插入致命之穴位,而骑阵突击也往往要找到敌人最脆弱的一点进行中央突破。军阵就像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便是关节联接处——余智威瞅准太史华的家将私兵与技击勇士联接的地方,就是你了!
槊锋破空,铮铮作响,八面反光,寒意逼人,眼看就要迫入敌阵,忽然却自太史华府上一名飞骑来报:“三小姐找到了,三小姐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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