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蜘蛛?”我问了一句,“哪个右边的蜘蛛,董爷,你说清楚点。”
董大胡子这句不搭调的话让我有点摸不到头脑,他所说的应该是我们能够逃出这里的捷径。
“我知道是哪,跟我走。”一向面瘫聋哑的张震说了一句,我这才猛地想起来当初我们在这祭坛旁边的栈道上时,张震和董大胡子进场时走的是与第二队其他成员不同的路线,当第二队全军覆没的时候,他们却能够安然无恙地到达这地下墓室的腹地,这就说明他们所走的那条路线,应当是相对来说安全的。
说走就走,我看着这到处皲裂的青石板心里就直发慌,张震不犹豫,带着我们沿着刚刚上来时的那条路线开始回返,整个祭坛已经开始有轻微的灰尘落下来了,所有的痕迹都在显示,这整个地下建筑已经处于坍塌的边缘了。
“你们听,什么动静儿?”魏达理一边跑一边说了一声,“什么东西吱吱地响?”
我一开始就只顾着这脚下逃命的路,心里直琢磨一会过那空腔石的时候怎么办,听魏达理这么一说,我才开始注意到我们周围似乎的确有什么动静,我仔细听去,竟然怎么听都像是有无数人在我们周围窃窃私语,峭壁上那些原本一片死寂的洞口也有几只体型硕大的金钱活门蛛爬了出来,整个墓室大厅中矿灯尚未触及的黑暗里,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有很多动物在不停的乱窜,这些常识我还多少能稍微了解到一点,这是地震发生的前兆。
我们几个人现在就想是那被盖在锅里的鸭子,能出去就能活,出不去也就只有被闷在锅里等死,这样的环境下也根本不可能希望有什么救援部队过来救援我们。
我就感觉此时此刻这四十年前的地下建筑就活像是一个地狱一样,那种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知是由于这山洞的回声还是怎样,那种声音竟然分出了层次,一层又一层就像是那紧箍咒一般直听得人头昏脑涨心烦意乱,我就觉得我后背上的董大胡子越来越重,脚步也越来越沉。
“不行了,不行了,谁来背董老爷子一下,我背不动了。”我故意将自己的喘息声放大了一截来显示自己的疲劳。
“瞅瞅,瞅瞅,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魏达理应了一声,“当年我们当兵的时候。”他说着这话一咬牙把董大胡子扛上了肩,“五十斤一袋的大米,就是那种编织袋装的那种,从北区跑到南区,一百多里地,爷们儿跑全连第一。”
魏达理故意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但是从他的喘息声看来,他的体力也是明显不支了,刚刚经历那样一场殊死的搏斗,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了。
“董爷背部伤口有感染的危险,我建议咱们现在就把他放下来,我包里还有些酒精,先消毒再做打算。”温常一直跟在我的后面,说到。
“没时间了,我看这下面的地方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万一一会真塌了咱们几个就得全折在这儿。”我回了一句,“现在咱们哥儿几个谁不带点伤,要是这样走走停停要走到猴年马月。”
温常看了看我没说话,似乎也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这时走在前面的张震突然停了下来,从水壶中往手心里倒了点水,把脸上的血擦了擦,看他这么一个动作,我心里紧跟着就是一提,心想莫不是这张震听了这话不乐意,现在要发难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