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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纪宜宁眯着眼看着她笑:“陆珩么,说了什么?”
“没什么,说是待会儿可能也会经过将军路,可能会来看我们。”
不知道纪宜宁是鄙夷还是好奇:“你为什么开靠两百万的车,却用这种接个电话还漏音的手机?”
“我也很好奇。”阳光从茶餐厅的西侧的湖面上折射进来,又投射在眼前长手长脚的人身上,真是一副好皮囊。
他走过来靠在她的椅背上,一点点弯腰,下巴离她的头顶还有一点的时候停住,语气仍然是一贯的委屈:“我是来要答案的。”
“陆珩你家生意是不是出问题了,你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纪宜宁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她永远知道什么话最能戳中周期的痛楚。
陆珩在周期身后轻笑:“嗯,生意出问题了,要用联姻解决问题了,可她不答应。”
周期仿佛是个局外人,插不进他们的对话,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陆珩,也不知道如何融进他们的玩笑里。只得提起包莽莽撞撞地说:“不是要去口腔医院么,我们现在过去吧?”
接个电话都漏音的手机是周期入大学时买的,她上高中时,那款手机的广告做得非常好。莱昂纳多饱经沧桑的面容,配上神秘的追踪和寻找,非常与众不同。班里用的同学也多,周期一直眼馋,但冯时怕影响她学习,一直也不肯她买手机。直到高考后的暑假,她才被允许买手机,连选都没选就买了这款。
后来摔过几次,倒也没坏,只是通话时偶尔会漏音。后来不肯换的原因又是与陆珩有关的,手机里有以前和陆珩的短信,删不得又没有勇气导出来。时间久了,这漏音的手机也就用惯了。
现在想想,也该换支手机了,人总要学会和过去告别,好的坏的记忆总该封存起来,至少得与陆珩无关。
在口腔医院,纪宜宁咨询洗牙的事,实习生推荐了最新的洗牙技术,周期在旁边一听也要洗牙。纪宜宁因为要拔智齿,暂时还不能洗。周期去交了费,躺倒在椅子上等实习生来替她洗牙。转头看纪宜宁已经打好了麻醉,正等着拔牙。
等待拔牙的空隙里,纪宜宁终于从一开始的抽泣到后来的哭出声来,准备好拔牙的医生在一旁也无可奈何。
周期刚想让坐在墙边的陆珩去抚慰下纪宜宁,负责给自己洗牙的实习生已经将洗牙的金属棒伸进周期嘴里。毕竟是实习生,才刚一动手,就碰到了她的牙龈,周期啊地大声喊了一声,推开了实习生的手,抹了把眼泪,对着躺椅旁的水池吐口中的血水。
陆珩跑过来将她从躺椅上拉起身,语气骇人:“非要洗什么牙,平时好好刷牙。”
周期牙龈还有些疼,嘴里也仍然有血腥味,将躺椅边的矿泉水都用来漱了口之后,总算平静下来。那边纪宜宁仍然哭得厉害,陆珩走过去喊了她一声:“宜宁,没事的。”
周期愣愣地坐到墙角,看着此刻温言软语的陆珩。明明是从心底里都要放弃的人,可是看到他这样温和地安慰另一个女生时,她仍然觉得有酸酸的泡泡从嗓子眼处往外冒。
到底呆不住了,去地下停车场取了车,开出来时打了电话给简颉,简颉半夜赶了一个策划,正在补觉。周期估摸着她要发飙,在此之前,连忙说:“送你手机,随便挑,我去你公司宿舍接你?”
简颉在那一头连忙阻止:“不用了,宿舍太偏了,我们约在山西路的手机卖场就好了,我坐公交过去。”
路上堵车,周期开得慢,比简颉到得还晚。简颉一见到她就扑上来逼供:“说,为什么突然要送手机给我?”
“怕你男神看到你还在用诺基亚,让你错失好姻缘。”
“你怎么知道我有男神的啊,我这几天做的展板和策划都是围绕男神的,每天都能见到男神,所以天天甜蜜得失眠……”
周期被她逗得大笑:“我一直以为你男神是你老板祈靳邶的。”
简颉秒变瘪三:“求不提那个变态,我这次借调到策划部,又能见到男神,才上天堂没几天,你不要总是提地狱啊。用一个秘密来交换你不提那个变态?”
“你说说看。”
“我听说陆氏集团资金出了点问题,陆常胜前段时间心力交瘁都住院了,小女儿年纪还小又是读中文的好像,陆常胜只好把以前在外面生的儿子喊回来接管公司了。看这情形,陆珩家公司肯定也受影响的。陆珩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过?”
“外面的儿子,都着急召回顾清邺了?”周期看着简颉一张一合的嘴唇,记起来陆珩最近好像是有说过家里生意有问题,想和她联姻来着,原本以为是不经意的玩笑,现在一推断就觉得不像玩笑。
“可不是。”
有关陆珩的事,周期也不愿意再多想,压下疑惑看卖场站台上各式的手机,最终还是挑了烂大街的水果机,既然是烂大街的,应该就有它杰出之处。简颉舔着脸黏上来:“我可不可以也要一个这个水果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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