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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站了,等这里结束,我们就该隐居山林了。”领着“笨猫”东奔西走,折腾了几天之后,一人一兽回到了帝都。
这是他们的第三站,三十年前的世界,左从戎本来才应该刚出生,他的交际还没有开始,所以能让他牵挂的东西并没有多少,莎兰算一个,“笨猫”的母亲算一个,还有紫苑……
“鬼冥策”的修炼大概有十年就能完成,算一算距离世界毁灭还有三十年,时间尚且不急。十年的时间有很长,左从戎有必要在隐居之前来看看那个令他挂念的姑娘,哪怕这个姑娘现在仅仅八岁……
没有太过要紧的事,一人一兽行进的非常随意,以至于他们走进帝都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这个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说,大概除了睡觉不会也再有什么多余的活动了,对于左从戎,却是再合适不过。本来也没有打算光明正大的拜访魏府,如今趁着夜色,远远的望一眼也就够了。
“……,怎么回事。”怀揣着欢心与激动悄悄而来,走近魏府,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弥漫出来,将这沉静的夜色染上了一丝诡异。
一股不祥的感觉瞬间生出,左从戎顾不得隐藏身形,拔地而起,迅速闯入魏府。入目之处,皆是血腥,满地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占据了整个前庭。波动气息已然消散无踪,显然死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紫苑……,紫苑!”见到如此情形,左从戎哪里还能安稳的下来,大声喊道。
紫苑现在才八岁,她现在连自保能力都没有,遇到这样的事,她能逃得过截杀么。千辛万苦回到过去,为的不就是能让她活过来么……,既然她都不在了,那拯救这个世界还有意义么?
世界回归原点,那么曾经发生过的事,便多了其他可能性。左从戎这时候才意识到,所有的事情不再是他所知道的模样,就先眼前发生的事,原本应该在七年后发生的灭门案,突然被提前了七年。
她本以为他能拯救魏府,他本以为紫苑可以不用像上一世那样辛苦,可结果怎么样呢?别说魏府没有逃过劫难,就连紫苑也没有逃过劫难。
“‘笨猫’你要干什么去?”死一般的寂静之中,除了血腥气之外只有满地的尸体。而在左从戎疯狂呼喊的时候,“笨猫”却像发现了什么一样,低头嗅着,缓步行进着,顺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待左从戎发现之时,“笨猫”已经快要离开前庭向中庭过去了。
左从戎的话并没有让“笨猫”回头,“笨猫”反倒向前小跑了一阵,在左从戎的视线中彻底消失了。
“‘笨猫’?”感觉到“笨猫”的异常举动,左从戎疑惑的跟了上去。
“笨猫”走的并不快,左从戎紧走了进步便追了上去,跟着“笨猫”左从戎来到了一个小院子。推开院子大门,一个小姑娘平躺在院子中,容颜还很稚嫩,但和紫苑却有八成相似。洁白的法袍上胸前有一抹血色,波动气息已经散尽,和外面的人一样,已经没救了。
“紫苑……”
找到紫苑的遗体,左从戎顿时委顿余地。仿佛又回到了前些天世界毁灭前的时候,和今日一样的情形。那一天,紫苑也是穿着白色的法袍,也是在胸口上,被刺了一剑……
“呜……”好像很不理解左从戎为什么会这样一般,“笨猫”歪了歪头,没有任何悲伤,只是疑惑似得发出了声。
“紫苑……。谁能救救她,谁能救救她啊!”左从戎跪坐在地,高声呼喊道。
“呜……”“笨猫”走到紫苑近前,右爪抬起在紫苑的胸口血迹上轻抹了一下,旋即在两者触碰之处,一个魔法阵图轰然具现,白炽色的光芒顿时将夜色照亮。
左从戎认得这个阵图,与契约兽缔结契约的时候出现的便是类似的阵图。而这个阵图,很少有人会在缔结契约兽的时候使用,左从戎与小空缔结契约的时候便是这个阵图,是平等契约。
左从戎也清楚这个阵图意味着什么。既然还能缔结契约,便意味着紫苑还没有彻底死透,她还活着。左从戎不清楚“笨猫”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但至少紫苑是活过来了。这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么。
左从戎迅速上前具现出大天使,将水系修复阵图了光系恢复阵图一股脑都具现出来,修补起了紫苑的身体。只要魂回来就好,只要还有气就好,身体上的伤,就算再慢,也还是可以修补的,只要还活着,就都不是问题。
“在帝都闹出这么大的事,阁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刚刚修复完毕,一个冰冷的声音便传到了左从戎耳中。
冰冷的波动气息在整个庭院中肆虐弥漫,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左从戎。
“法兰爷爷?”左从戎回过头,惊喜的叫到。
“你是谁?”听左从戎叫得亲切,法兰戈尔皱紧了眉头,冷声问道。
阵营中神人总共也就那么几位,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神人出现。看眼前这人,年纪不会超过三十,阵营之中何时出现这么厉害的神人了?而且此人还如此套近乎,法兰戈尔活了几百岁,也从来没见过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
“我是……”正要解释,左从戎却发现了和遇到莎兰时同样的尴尬。
我是谁,这个问题很好解释,即使是黄口小儿,也能叫得上自己的名字。左从戎当然也能叫得上自己的名字,但法兰戈尔想听的结果却不是他能给的。“我是左从戎、我是帝都魔法团的见习长老、我是左从文的结义兄弟、我是梅斯特家的三少爷……”。左从戎可以说出无数个法兰戈尔想知道的答案,但这个答案却不是现在能给出来的,这是上一世的身份,三十年后的身份,却不是现在能道出来的东西。
左从戎清楚法兰戈尔将他当做了魏府灭门案的元凶,不解释会很麻烦,但解释,却又该从何说起?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今后失去了所有亲人,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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