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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梅里亚来说,这是十分难熬的一段时间,得知黑帝天明就要进攻的时候,梅里亚就知道这次恐怕要冒险了。
罗本拿到了“伪装者的誓言”,不过也为此付出了代价,现在就好像半存在一样,任何人也看不到他,如果他闭上嘴巴,那么除非真正的摸到他,他整个人已经消失在魔界里。
纳兰的状态很快恢复了,既没有再着急,也不显得悲伤,只是牢牢握着罗本的时候,仿佛生怕罗本消失一样。
天黑快就黑了下来。
梅里亚在自己的帐篷里来回踱着步,心中一阵比一阵不安,外域的太阳落山了,在这个地方并不是每天太阳都会落山的,而明天早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也就是下一刻,也许黑夜会持续几天的时间。
但是梅里亚知道,天再次亮起来的时候,魔族将要发动总攻。
而在那之前,罗本将要有所行动。
或许会成功,得到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而这样仓促行动,也或许……会永劫不复。
“但愿……诸神保佑吧!”梅里亚现在只能默默的祈祷。
“族长大人。”忽然帐外传来一个声音。
梅里亚吃了一惊,“进来!”
顿时一个人影闪进了帐篷,正是早些时候跟在梅里亚身边的那个魔女。
梅里亚看着眼前的魔女,顿时露出怒容,“你为什么这副打扮?”
这个魔女的穿着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但被梅里亚这么一问,顿时低下了头,“族长大人,属下是来……”
“我问你为什么还是这副打扮!?”梅里亚忍不住怒喝起来。
这个魔女犹豫一下,还是说道:“属下不是很明白族长大人的意思,属下的衣着……应该……”
“你为什么还在这?”梅里亚打断了她的话,“你应该收拾东西,穿好我给你的战斗甲,按照我的命令返回魔界!”
“族长大人!”这个魔女一声悲呼,一下跪了下来,“族长大人,求您了!不要赶我走!”
梅里亚怒容不减,“这是我的命令,你难道要抗命吗?”
“族长大人,我……我从小跟随您到现在,我不知道离开您的话……”
“我不管!”梅里亚喝止对方的话,“我只知道你应该服从我的命令!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应该做什么!?”
“族长大人……”
“立刻离开这!挺清楚了吗?”
“族长大人……”这个魔女痛哭流涕,“求您……就算是死,我也想死在您身边,魔界……我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回去!”
梅里亚怔了一下,“唔……那就去找一个喜欢的地方吧,你自由了,从今往后……你不需要在服从我的命令了。”
这个魔女的身体颤了一下,“族长大人,您……您说什么?”
“你不再是我的魔女了,我以族长身份宣布你获得了自由……”梅里亚叹了一声,“去吧……你还年轻!”
“我……我……自由?”这个魔女望着梅里亚,脸上又是吃惊又是不解,“自由……”
“是的,自由……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你的力量也不足以在大战中有所作为,去吧……你已经晚了,带着随行的几个族人,一起离开吧……”
“族长大人……”这个魔女默默低下头,“属下就是代表她们来这里的。”
“唔?”
“族长大人……自由……到底是什么呢?”
梅里亚猛的一惊,身体如疾风一样掠过,眨眼间冲到这个魔女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这是做什么?”
血……从这个魔女手中的匕首锋刃上慢慢滑落,就在刚刚,她已经无声无息的将这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身体,梅里亚再慢半步,她就要性命不保了。
痴痴的望着梅里亚,这个魔女满脸恍惚,“族长大人,自由……到底是什么呢?属下……真的不知道,离开了族长大人,属下真的能活下去吗?”
“你……”望着这个自己亲自挑选,精心培养的心腹下属,梅里亚只得长叹一声,“好……起来吧,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就留下来……”
本来已经双目无光的魔女眼中瞬间出现了神采,“族长大人,这……这是真的?”
梅里亚慢慢拿过她手中的匕首,爱怜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啊……当然是真的,我怎么舍得你这样去死,哎……我们魔女一族,真的就这样被束缚在命运之中吗?自由……”
长长的叹息,梅里亚不停的摇头。
“族长大人,属下……是不是做错了?”
“不,你没有……”梅里亚面色祥和,“错的不是你,不是我们……”
“那……那是谁做错了什么吗?”
“是啊……是谁做错了什么呢?”梅里亚的神色哀伤起来,“我们魔女一族,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不得不背负这样沉重的命运,而除了这沉重的命运,这个世界上竟然再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笼罩了梅里亚的心,“我们……到底是为什么……”
感觉到今天的族长大人似乎特别多愁善感,这个还很年轻的魔女忍不住心中多了一些想法,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也来到了嘴边,“族长大人,属下……属下倒是觉得,罗本大人身边的魔女……”
“你说什么?”梅里亚脸色一变。
这个魔女吓了一跳,“不……不!属下没说什么,族长大人恕罪!”
梅里亚一愣,“啊……不,吓到你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有点惊讶而已,别介意。”
“属下不敢。”
“你刚才……说那个罗本?”
“呃……属下……属下……是的,是说那个……罗本……”小心翼翼的,这个魔女结巴着回答。
“哦……是他……”梅里亚慢慢吸了口气,“是他吗……一个……人类。”
见梅里亚脸色和缓,这个魔女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声问道:“族长大人,属下倒是见过罗本大人几次,感觉……十分奇怪,也去过悬空城,呃……那里的魔女。”
“我明白了……”梅里亚苦笑了一下,打断她的话,“你是说……在那个人类那里,你感到了魔女们的自由吗?”
“这……属下也不是很明白,不过……那个人类对我们魔女一族的确十分友好。”
梅里亚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叹道:“果然……已经被许多族人认可了吗……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呃……族长大人?”这个魔女不大明白梅里亚的意思。
梅里亚无奈的笑笑,“好吧,既然你不愿意离开,那么想必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想法对吗?”
这个魔女顿时脸上露出几分狂热来,“是的族长大人,我们不想离开这!我们想要跟随在您的身边!”
“好孩子……”梅里亚有些宠溺的刮了刮对方的鼻子,这个动作让这个魔女几乎呆住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那好,你们不走的话,那么就为魔女一族做些事吧?不过这件事要是出了差错,那么就是你们生命力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你们要有准备。”
“属下随时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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