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她此刻正端坐在矮几前绣着一只荷包。只是她似乎心有所思,手中彩线走走停停,那针一不注意竟挑破了手指。
啊!
她只觉一阵吃痛,血珠当即便晕了出来,她赶忙将手指放入口中吮吸。
“小姐,您让我买的金线我买回来啦。胡裁缝那里就只剩了这一卷,本来他不想卖的,挨不住我软磨硬泡。”婢女竹萍刚一进门便发现自家小姐在吮吸着受伤的手指,连忙赶上前去。“小姐,您怎么又受伤了。这些事情竹萍去做便可,怎可让小姐受累。”
梅萱儿白了她一眼:“这种东西重的便是情义,若不是我亲手做的送予他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小姐有意,那荀公子不一定领情啊。不然,不然为何现在他还不把小姐接到府里?”
梅萱儿心下一沉,竹萍说的也不无道理。原本他说自己搬出方芸楼满一年,他便来接自己入府。可现在看来,他却是没有这个意思了。
“竹萍,你觉不觉得荀公子这次昏迷苏醒后,变了许多?”
竹萍轻咬嘴唇思忖了片刻:“人还是那个人,只是他性情好像变了许多。原先公子谈吐总是温文尔雅,不疾不徐,让人如沐春风。现在嘛,倒是爽朗直接了不少。而且公子好像忘记了不少东西。”
梅萱儿点了点头。
看来自己对他的判断没有出错。她曾经看过一本医书,上面记载人脑受到重击或者长时间昏迷,有可能会忘记一些事情,不过这些记忆有可能会慢慢的恢复。荀公子虽然现下忘记了一些事情,但至少还记得她
忽然窗外响起一声春雷,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雨水顺着房檐泻落,形成一道幕墙水帘。
这崖州虽然四季如春,但正月过后的这两个月却有着倒春寒的情况,若是落雨,更是有些寒意。梅萱儿仅仅穿着一件薄纱,此刻便咳嗽了起来。
“小姐,您可多穿些衣裳啊,这几日天气可是说变就变。”竹萍见梅萱儿苦于相思竟连身体也不顾,十分心疼,赶忙拿来一件单衣披在了梅萱儿的身上,悉心叮嘱着:“您也不用过于担心,荀公子赎您出方芸楼的那年不是赠予您一首诗吗。奴婢看的出,公子还是在意您的,许是现下事情多忙不过来吧。”
是啊,那是诗经国风里的诗。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从他救自己出方芸楼的那刻起她梅萱儿这一生便只愿予他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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