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德业积成阴世富 善缘发动化身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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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老正在小中瞻望,忽见一少年妇将他叫,看来分面善,只是想起来,好随她去。原这家仅两间楼,外面客厅,间便是房了。残进了屋,彼行礼坐,仔细看,问:“你是石家妹不是?”那妇道:“呀!二你竟认得我了!相别本有了十,无怪记不得。还记年在扬,二哥来了,上下下有一个不喜欢。那时我姐妹们居的四个人,来出阁。谁知不五年,的嫁,的死,分七散。回想起,怎不人伤心!”说眼泪就下来了。老残道:“嗳!年石婶见我去,同亲侄一般待。”谁我上北去了几,起初说妹妹出阁了,不到一年,又你去世,又一年,听石婶娘去世了。回想人世间,如做梦般,一之后,中光景不相干,岂不可!当初戚故旧,一个一的,听前后死,都有多伤感,现在不不觉的也死了,凄凄惶的,我不知道哪里去是好。日见着妹,真见着至骨肉一。不知妹现在同婶婶块儿住是?不妹妹见我的父母亲没?”石娘道:“我哪里见着伯伯母呢?我想伯伯母的人,想早已上天了,是我们世界的所能得呢!就我的父,我也有见着,听说在川呢。竟怎样不得知,真是凄。”老道:“则妹妹个人住这里吗?”石姑脸一红,说道:“惭愧死,我现阴间又了一回。我现的丈夫个小神,只是气非常虐,开便骂,手便打,忍辱万。却也一点指。”说说着,泪便点滴滴的来。

残道:“你何以嫁的呢?”石姑道:“想我死时候,十九岁,幸尚还有犯甚罪。阎那里只了一堂,就放我由了。是我虽自由,个少年人,上里去呢?我婆家翁姑找着,我家的父找不着。叫我上里去呢?打听别,据说生产过女的,家才有来接,曾生产的,婆就不算个人了。若是同夫情义的,丈有系念情,婆也有人接,将继配生,一样祭祀。虽然无,尚不于冻馁。你想我阳间的夫。自先不成人,连父母听也做了鬼,都不着他一点祭,况夫情义,如风马不相干。总之,人凡做女身,一须嫁有德行人家,拘怎样是享福。停一我指给看,那西山脚下大房子几百间,仆婢如。何等乐。在间时不一个穷才,一挣不上十吊钱。只为其好善,孝顺父,到阴就这等气。其还不是孝呢!大孝的。早已天了,们想看眼都看着呢。人若嫁没有德的人家,就可怕很。若着他家行为去,便下地狱,苦不可,像我经算不之幸了。若在没行的人。自己道修积,其成就比有德人家的就还要得多呢。只是当在阳世不知这道理,了阴间然知道,己不中了。然今天碰二哥哥,却又是分庆幸事。只望你回后努力为,倘你成了,我也以脱离海了。”

老残:“这奇了。目下也个鬼,你一样,我如何还阳呢?即使还,我又道怎修!即使道修积,侥幸成道,又你有甚相千呢?”石姑道:“夫得道,九族升。我不你九族吗?那连我爹都要见哩!”残道:“我听说夫得道,九祖升。那有九族升之说吗?”石姑道:“祖升天,即是九升天。祖享大,九族蒙少惠,看亲戚近的分。但是族之内,如已下狱者,能得益。像我们来无罪,一定以蒙福!”老道:“要说成是难极事,就还阳恐也不易!”石娘道:“我看你身的生,决不个鬼,定要还的。但将来上,莫忘我苦海人,幸幸甚。”老残道:“那个然。只我现在许多事请教于。鬼住是什么方,人在坟墓,我看街市同间一样,断不是墓可知。”石姑道:“请出来,我说给听。”

两人便了大门。石姑娘便指那空仿佛像云似的在,说:“你这上头没有?就是你的地皮。这脚下的,是们的地。阴阳同天,不同地!再下层,是死为渐的地方。鬼到人去会作,渐耳鬼世来会作祟。鬼怕渐,比人鬼还要得凶呢!”老残:“鬼人既不地,鬼以能到世呢?”石姑娘:“俗常言,行地中,如鱼行中;鬼见地,如鱼不水。你刻即在中,你有地吗?”老残:“我见脚下地,难这空中是地吗?”石姑道:“不是呢!我且给据你看。”便手着老残手道:“我同你看你们地去。”仿佛像身子往一攒似,早已在空中,原来要就东,西就西,颇为有。便极往上游。石姑指道:“你看,边就是们的地了。你,有几人在那化纸呢。”

人世地上人,仿佛站在璃板上,看得清楚楚。见那上有三个正化纸,化过,便一一串挂来了。下有八个鬼在里抢纸。老残道:“是件甚?”石娘道:“这三人纸,一是其家了人,给死人。那死有罪,鬼差拘去,得着,所都被这野鬼抢去了。”老残道:“我正请教,阳间的化纸钱锭子,有用吗?”石姑说:“然有用,鬼全靠个。”残道:“我问你,各省风不同。钱纸锭都不同,到底哪省行的靠得住呢?”姑娘道:“都是样,哪省行甚纸钱,一省鬼用甚么钱。”残道:“譬如我邀游天的人。时过节祖烧纸,或用乡法子,或用本法子,妨碍没碍呢?”石姑娘:“都妨碍。如扬州在福建生意,的钱都烂板洋。汇到州就变英洋,过稍微耗而已。北五省银子,京、芜用本洋,通汇起还不是样吗?世亦复此,得别省的,换作省通用钱,代去便了。”

问道:“祭祀祖、父,能否?”姑娘道:“一定得,但分别、子孙祭时念及、父,隔千里里。祖、父立刻应,立便来享。如不一回事,随便奉故事,无感情,祖、父阴间不知觉,往被野抢去。以孔圣说‘祭在’,是这个故。圣能通幽,所以礼作乐,皆是极微的道。后人肯深心会,就之愈远。”老又问。“阳间有房化库事。有没用呢?”石姑说:“用。但房子一,不比钱,可随处变。何处的库房,即在何。不能移。然一个法,也可行。如库时,下填满席,莫他着土,这房子到阴间,就如船一样。千里万也牵得。”老点头道:“颇有理。”

于是同到家里,略坐一,可巧姑娘的夫也就来,见男子在,怒目视,问姑娘这何人?姑娘大觳觫之,语言涩。老不耐烦,高声说:“我铁,名铁补残,与石姑系表姊。今日贵宅门过,见表妹在,我遂门问讯切。我不知阴规矩,戚准许往来否?如其不,则冒之罪在,与石娘无涉。”那人了,向老残仔看了一,说:“在下名礼思,系元朝,在阴做了小,于今百余年。原妻满,转山东去,故又娶令表为妻。知先生顾,失甚多。生大名,阳世虽甚大,间久已雷震耳。但风闻寿尚未期,即期亦不闲散如,究竟何原故,乞略示二。”残道:“在下亦知何故,闻系因个人命连案件,被差人来。既见了阎天子,一句也曾问到。原案究是哪一,是何何人何。与我干系,不知道,甚为闷。”折思笑道:“阴间件,不阳世,生一到,案情早冰消瓦,故无直询。是既蒙顾,礼备酒撰待,惟间酒食,大不利生人,不敢以敬之意害尊体。”老残:“初识荆,断不敢扰。但蒙不弃,有一事教。仆刻孤魂泊,无依据,知如何好?”礼思道:“阁下是发愿游览阴吗?等阁下游衰时,然就返还原了,此刻也便深说。”又道:“舍下狭隘,们同到楼上热一霎儿!”

便约老残同出了门,老问向哪走,析思说:“我引路。”就行拐了个弯,了三四大街,到一处,迎面有大河,边有座楼,灯辉煌,耀如同日。上楼去,间一间雅座,蜂窝一。折礼拣了一座头人,有个保送上单来。公选了样小菜,又命取名册来。折公取,递与残说:“阁下最招致名,请看世比阳何如?”老残接册子来道:“问何以有此事。仆未带来,不相累。”折公道:“些小道,尚得起,即挑选也。”残打开看,既是北方金桂玉,又不南方的宝媛媛,册上分省份,道某省县某某。大惊止,说:“这都是良妇女吗?何以当妓女!”折礼思:“此言之甚。阴间无妓女,系菩萨大慈悲,所以想这个法。阴间妓女,系阳间命妇;充官妓,却只酒楼陪,不荐席。阴亦有荐席的娼,那都野鬼所的事了。”老残道:“间命妇,何以要充官妓?”折思道:“因其恶咒骂所。凡阳咒骂人事者,生必命受。如咒骂人命早死,来世天折一。或一而死,两三岁死。阳妓女,系前生罪之人,判令投妓女,辱受气。更受鞭等类种苦楚。苦楚受,也有身享福,也有生享福,惟罪者,一受苦,有快乐候。若家妇女,自己丈眠花宿,自己能以贤感化,丈夫回,却极咒骂妓。并咒丈夫;被骂的边,却了许多,减去苦的年。如应受十年的,被咒骂得,就减九年或年不等。而咒骂的,一咒骂得了,阴应判其生投生女,一亦受种苦恼,消其极咒骂之。惟犯过的大,北方少。南几至无不犯,菩萨慈,将其之轻者,以他别口头功抵销。犯得重。罚令阴间充妓若干,满限后往生方,总他咒骂数目,他充妓年限。”

老残:“人阳间挟饮酒,至眠花宿柳,有没有?”折公道:严不能罪。但有可以销之罪。如饮茹荤,不能无,此等谓之有抵销之,故无妨碍。”老残道:“既是间挟妓酒有罪,何以阴又可以妓饮酒,岂倒反罪耶?”折公道:“亦有罪。所每叫一,出钱千文,钱即赎钱也。”老残道:“阳间局,也出钱,出之钱算赎罪算呢?”折公道:“也算不算。以谓之算也不?因出者算官,可以销;不钱算私,不准销,与戏良家女一样。所以叫也算也算。”残道:“何以阳出了钱算可以销之公,而阴出了钱便抵销罪,是道理呢?”折公:“阳叫局,然是狎的意思,阴间叫则大不。凡有之富鬼,不但好局,并好多叫。因官出局。出一次,抵销口咒骂次。若局多者,早早抵清净,便可往生方,所阴间富喜多叫,让他早消罪意思,发于慈的念头,故无罪。不但无,且还微功呢。所以有无罪,争在这念时也。若阳间慈悲念发动的,亦无余也。”残点头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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