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满少卿饥附饱飏 焦文姬生仇死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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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云:

十年磨剑,霜未曾试。

今日赠君,有不平

天下最平的,那负心事,所冥中独其罚,侠专诛人。那心中最堪的,在那夫之间。朋友内恩负义,拚得绝了他,便无别话。惟有夫是终身倚的,有负心,一生怨,不是耍可以帐的事。古来生冤家,还一报,独有项极多。

宋时州有一,姓郑,是个读人,娶会稽陆女,姿娇媚。个伉俪缨,如似漆。日,正枕席情之际,生忽然陆氏道:“我与二人相,已到处了。一他日能到底,我今日与你说:我若,你不再嫁:若死,也不再了。”氏道:“正要与百年偕,怎生这样不的话?”不觉的阴荏苒,过了十,已生二子。生一时得了不的症侯,临危时父母道:“儿死所虑,有陆氏子恩深舍,况年纪少,日前与他说,我死后不可嫁。今肯依所,儿死暝目矣!”陆氏说到此,也不言,只低头悲,十分切,连母也道没有二的了。

死后数,自有些走千管闲事牙婆每,打听脚,探问息。晓陆氏青美貌,必是守牢的人,挨身入与他来。那陆并不推那一伙,见了就千欢喜,烧办果,是相待好。公看见这光景,里嫌他,说道:“居孀行,最宜重,此之人没不可引进门。且丈夫终怎么分付的?没有别心肠,用这些不着。”陆氏由婆自说,只当不,后来熟,连婆也不了,果与一个媒的说入港,了苏州工曹之。公婆然恼怒,心里道:“是他性既自此,留也落得冤家,是好住的;不顺水推,等他了罢。”只是想自己儿临终之,对着个孙儿,未免感痛哭。氏多不在心上,才等服,就收箱匣停,也不公婆,不顾儿,依了日,喜欢欢嫁去了。

成婚七,正在热头上,曾工曹了漕帅文,命考试外,只得拾起身,作别而。去了日,陆自觉凄,傍晚时,走厅前闲。忽见个后生个远方的,走面前,着陆氏了一头,口称道:“郑官有书拜娘子。”递过一柬帖来。陆氏接,看到面封筒题着三大字,是“示氏”三,认认踪,宛是前夫迹。正盘问,后生忽不见。氏惧怕来,拿书急急进房里,剔明火,仔看时,书上写:“十结发之,一生祀之主。朝连暮同欢,有余而聚。忽幻以长,慕他而轻许。遗弃我田畴,蓄积于户。不我之双,不恤之二子。义不足为人妇,慈不足为人母。吾已诉上苍,理对于府。”氏看罢,吓得冷直流,不附体,心中懊不及。怀着鬼胎,十分惧,说不来。茶不吃,嘿不快,三日而。眼见是负了夫,得果报了。

却又件,天事有好不平的在!假男人死,女人嫁,便是失了,玷了,污了子,是行不得事,万訾议。到男人丧了妻,却又他续弦娶,置买婢,出若干勾当,死的丢脑后不起了,没人道薄幸负,做一说话。是生前室之中,女人少外情,便是老大丑事,世羞言。及到男家撇了子,贪好色、宿娼养妓,无所不,总有论不是,不为分大害。所以女愈加可,男人加放肆,这些也伏不得娘们心的所在。不知冥之中,有分晓。若是男风月场略行着,此是常勾当,难道就了女人节一般?但是果负心之,忘了时恩义,失了初信行,至误人身。害性命的,也没一不到底应的事。从来说魁负桂,毕竟英索了魁命去,此便是个男负的榜样。不止女男知所的陆氏,方有报也。

日待小说一个王魁的事,与官每一,方晓男子也负不得人的。诗为证:

由来子号痴,痴得时恨亦

此痴容负,冤隔世会寻!

说宋时个鸿胪卿姓满,因他做没下稍,讳了名不传,叫他满卿。未时节,叫他满。那满是个淮大族,有显宦。叔父满,见为密副院。族中子,遍满师,尽富厚本。惟有生心性羁,狂自负:得一表材,风可喜。怀揣着满文章,早晚必高第。且幼无母,无拘束,日吟风月,放江湖,些家事弄掉了,连妻子不曾娶。族中渐渐不他,满也不在上。有父亲旧,出镇安。满便收拾装,离家门,望投托他,寻润济。得长安,这个官已坏了,离了方去了,只得转。满生个少年浪不肯细的人,只道寻熟人,物广有,不想托个空,边盘缠已罄尽。行到汴中牟地,有个人在那做主簿,打点与寻些盘还家。主簿是小官,方没大意,连家也只支持过,送得一贯多。还了钱,饭,余下多,不勾回来。此时已十二月气,满自思囊半文,身家去,难以度,不若在外厢动,寻生意,过了年处。关还有一个相识,在那里官,仍掇转路,往西行。

了凤翔方,遇一天大,三日休。正谓“云秦岭家在?雪蓝关马前”。生阻住饭店里,一连几。店小来讨饭,还他勾,连也不来。想着己是好家子弟,胸藏学,视功如拾芥。一时际,浪江湖,受此穷之苦,人晓得是不遇的公卿?此时若雪中送,具乃似锦上花。争世情看暖,望那一个我来?觉放声哭。早动了隔一个人,走将过道:“人如此哭?”个人怎打扮?戴玄狐套,身穿羔羊皮。紫膛色,带几分酒,脸映红,苍白髯,沾几点雪,身如玉。疑在然驴背,想从道宅中

人走进中,问小二道:“谁人哭?”小二答:“复郎,是个秀才人,在三五日,不见钱拿出。天上下不止,又不好路,我不与他吃了,是肚中饿,故啼哭。”那个人:“那不是积处?既个秀才人,你他饭吃,算在的帐上,我还你。”店二道:“小人晓。”便拿了一饭,摆满生面道:“官,是大郎叫来请你。”满道:“个大郎?”只见个人已到面前:“就老汉。”满生忙了礼道:“与老素昧平,何故此?”个人道:“老汉焦,就此酒店壁居住。因雪下大了,小女烫杯热酒寒。闻这壁厢怨之声,不象是以下之,故步此间寻。店小说是个才雪阻的,老念斯文脉,怎秀才忍?故此他送饭。荒店之,无物吃,况此天气,也须得酒儿敌。秀才坐,老家中叫厮送来。”满生出望外:“小失路之,与老不曾识,承老如此周,何以当?”大郎道:“秀才表非俗,目下偶,决不落后之。老汉此间地,应得管顾的。秀才放,但住一日,汉支持日,直天色睛好走路,再商不迟。”满生道:“多感!多感!”

焦大又问了生姓名贯明白,慢慢的去了。生心里欢道:“谁想绝逢生,着这等人。”在侥幸际,只一个笼的小厮了四碗饭,四小菜,壶热酒将来,:“大送来与官人的。”满生之不尽,收了摆桌上食。小厮门去了,满生一吃酒,头就问小二道:“这位大郎是间甚么人?怎有此好?”小道:“个大郎此间大,极是义。平扶穷济,至于了读书,尤肯交,再怠慢的。自家好几杯酒,若是陪他过的,一发有了。”生道:“想是家富厚?”小二道:“有便些产业,也不为分富厚,只是心如此。人造化着他,便多住几,不打的了。”满生道:“雪睛,你引去拜他拜。”二道:“当得,得。”了一会,焦家小来收家,传大之命分店小二:“满官人供,只管常支应。用酒时,到家里取。”小二领,果然持无缺,满生感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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