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柔脸上没有一点凶悍的味道，一脸紧张，诚意十足的道歉，冯岚看了一眼车里的半老妇人，的确已经昏迷了，额头上还有一块殷红的血迹，可能是刚才撞到了挡风玻璃所致。
看来她还真是为了救人才开的这么快的。
“就算你救人也总该顾及一下别人吧？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冯茵开口道。
虽然情有可原，但是刚才如果不是陈暮在，不是师雨霏身手矫健，她们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算了，茵，还是让她先走吧。”考虑到车上的老人，冯岚本身也算是医务工作者，知道这种情况耽误不得。
“雪柔，雪……柔……”
“啊！”
张雪柔猛然转过头，副驾驶之上的母亲，耷拉着眼皮，声音嘶哑的叫道，显得十分的无力，看样子真是性命堪忧了。
“我快不行……了，别折……腾了，我自己的身……子骨，我清楚得很，咳咳，咳咳……”老妇人声音断断续续。
张雪柔满脸愁容，眼泪不禁吧嗒吧嗒落了下来，母亲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犯病了。
张雪柔捂着嘴，一时间左右为难。
她也知道，母亲这一次恐怕是真的快要不行了，前几次也都是提心吊胆，而且上一次发病之后医生就已经嘱咐过家人，要做好心理准备。
至于做手术，那完全就是给母亲制造痛苦，按照医生所，想要她母亲再多活一段时间，那就需要做一种刺激类手术，那种手术完全就是在刺激人最后的生命，事后不但会让病人痛苦无比，手术的费用也是高的离谱，最主要还并不能让病人活多久。
但张雪柔就是有些离不开母亲，哪怕多让母亲陪她一天，让她损失十年寿命这种代价她也是愿意的。
“木头，她母亲的病你能救吗？”冯岚问道，看着车里奄奄一息的老妇人，她也是升起了恻隐之心。
“岚姐，她母亲气血亏虚，寿命已经到了极限，就是我们……咳，反正她母亲是活不过今晚了，就算现在送医院也已经迟了。”师雨霏开口道，虽然不明白冯岚为什么要问陈暮，不过身为那个地方的人，观察判断一个人的身体状况，还是轻而易举的。
那老妇人的身体状况是在是太糟糕了，本来按照其病情，恐怕早一年前就已经活不了了，但因为现代医学也算发达，一直吊着人的命，换来的却是无尽的痛苦。
师雨霏倒是不太同情，这女孩的做法其实是对她母亲的一种残忍，有时候孝心太极端，对于父母的伤害会更大。
那个老妇人此时已经是回光返照了，就算是送到医院抢救，恐怕也未必能救回来了。
张雪柔听到师雨霏的话，神色更加悲伤，她忽然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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