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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压力才有动力,在卢胖子的高压下,禁军加快了脚步,总算在入夜前赶到了矩州城外。
矩州在夔州路境内,若是在后世,这地方可是鼎鼎有名的贵阳。至于矩州的来历,这里面还有个流传甚远的典故。大顺初年,居住在矩州一带的土著领普贵,以控制的矩州归顺大顺朝廷。普贵操着一口南方话向太祖报告自己来自矩州,因土语“矩”、“贵”同音,皇帝没听明白,便在《赐普贵敕》中写下了:“予以义正邦,华夏、蛮貊罔不率服,惟尔贵州,远在要荒。先王之制,要服者来贡,荒服者来享。不贡,有征伐之兵、攻讨之典。……”
“要荒”是这时百姓对王畿以外极远之地的称呼,太祖以“惟尔贵州,远在要荒”来形容矩州的遥远,足见对这一地区并非一无所知。事实上,普贵归附之前,大顺朝的军队已经深入到过播州.在那里打了胜仗。一些将领还曾建议借助当时的得胜局势,对矩州用兵,以惩治其不朝贡之罪。只是由于太祖一心想以“文德”收买人心,不愿使用武力征服手段,才避免了爆战事。
久而久之,这矩州也就有两个名字了,一个是矩州,一个贵州。而普贵并不是第一个与大顺朝打交道的矩州领。前朝崩坏之时,居于矩州西北一带的乌蛮领主色占领矩州,改名黑羊箐。主色的儿子若藏曾于顺太祖乾德五年向朝廷纳贡,并得到顺太祖的嘉奖,被授予归德司戈职。顺太祖既然已经给普贵的父亲封过官,应该不会因方言问题将矩州和贵州搞错的。
身为大顺皇朝的皇帝,太早对夔州路内有贵州这个建置是应该知道的。但他在接受普贵归附之后,竟有意将矩州称之为贵州,只能说明在太祖的心目中,矩州这个地区有着较重的份量,脑子里已有了为之更名的想法。而矩、贵的土语音既然相近,因应其音更名也就成了顺理成章之事。当然,这也是后人的猜测,至于太祖是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卢胖子只知道,穷山恶水出刁民,矩州这个地方,为群山包裹,农产不丰。这农产不丰的坏处就是人口一多,就得饿肚子。饿肚子怎么办?只能抢了。所以矩州一带,几乎农为匪,匪为农,极难分辨。朝廷要是流放一个政见不合的官员,往往都是在这滇黔境内。
为何又叫“黔”呢?皆因此地秦时属黔中郡,前朝又属黔中道,故将这罗氏世代占据之地叫做“黔”。而罗氏归顺大顺之后,日渐式微,再不复往日风光了。没有了罗氏的威慑力,这些“刁民”不习中原文化,为了填饱肚子,每每化作剪径蟊贼,于地方危害甚大。矩州地形又十分重要,地处山原丘陵中部,长江与珠江分水岭地带。总地势西南高、东北低。苗岭横延境内,岗阜起伏,剥蚀丘陵与盆地、谷地、洼地相间。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易守而难攻。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怪不得民众户户为贼了。
卢胖子也为此头疼万分,他一路走来,算是见识到了黔地的荒蛮,知道这已经出了军事范畴,而是要靠政治治理了。这些“匪”也是很聪明的,官兵来了,他们摇身一变就是农民,从何剿起?
想到出征前,缠着火炮教习邹游讨要火炮就好笑了。卢胖子乃是一个纯正的武将,对于杀伤力大的武器,那是垂涎欲滴。子母炮的威力,他亲眼所见,怎么会不眼红?只是那火炮教习邹游,也是个“顽固份子”,任凭卢胖子好说歹说,就一句话,“没有陛下的圣旨,这火炮我做不了主。”
卢胖子也知道,这等威力极大的武器,要是没有6承启的旨意,谁敢动一分一毫?你要是动了,说不得立时拿下狱了。可他眼馋呐,跟邹游打趣说道:“我说啊邹教习,你也太抠了吧,跟个地主老财一样,这又不是啥金币银币的,你留着想下崽咋的?”
邹游那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任凭卢胖子好说歹说,就是咬定了不松口:“没有陛下的旨意,除非你杀了我,你都牵不走一门子母炮!”
邹游拿出了小皇帝做挡箭牌,卢胖子就没辙了,酸溜溜地说道:“得,你不给是吧?要是本将在滇黔打了败仗,就向陛下写奏疏道,你小子不厚道,连门炮都不给本将使使,这就啥来着?对了,这叫非战之罪,器利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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