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诊下令道:“传本帅军令,各部谨守职位,按时换防,警惕辽军袭击!”
“得令!!!”
不需要种诊明说,大家都知道了一件事。辽军的粮草,很快就会不济了。而禁军有着大顺做靠山,根本不虞粮草的问题。要是直道修到临潢府附近,那禁军更是没有后顾之忧。要是把驰道都修到这,那更是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耶律洪基也在烦恼这件事,他下旨让辽国百姓把牛羊粮食都集中来临潢府,准备打一场大决战。
可牧民们的财产,不是他这个皇帝一张薄纸就能夺取的。为了牛羊,不知道多少地方,爆发了反抗。契丹人悍勇,为了保卫自家财产,他们都是敢于拼命。即便是耶律洪基,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要尽快决战!!!”
耶律洪基第一次觉得,打仗其实并不好玩。自己占据上风的时候,自然觉得打仗很爽;一旦处于下风,那就是一种折磨了。
三十万驻守的宫帐军一回到临潢府,耶律洪基立即下旨,摆出了阵势,准备决战。
只是这一次,禁军并没有应战。
禁军士卒,只是倚在战壕里,暗堡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聚拢了近六十余万的宫帐军,却丝毫没有担心。
打仗,并非靠的是人多。
有时候,人越多,反而越坏事。
只可惜,现在耶律洪基已经被冲昏了脑袋,想不到这个方面了。
欲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疯狂。现在的耶律洪基,就是疯狂了。他知道,一旦大顺那个收买人心的政策推广开去,就是在掘辽国的根基。辽国靠的是弓马立国,契丹人圈养得像绵羊,那契丹和汉人,又有什么区别?
这一次,他吸取了教训,不再搞什么御驾亲征了,而是把指挥权,下放给了北院大王耶律撒剌。
耶律撒剌是辽国少有的文武双全的将领,性情忠直沉厚。辽清宁初年,耶律撒剌累迁西南面招讨使,以治称。辽咸雍九年,升任北院大王。耶律撒剌是耶律乙辛一党的另一个死对头,本来不为耶律洪基待见。但现在是用人之际,耶律洪基也顾不上许多了。
在耶律洪基的催促下,耶律撒剌调兵遣将,准备和禁军决战。
奈何辽军已经准备好了,可禁军一无所动,好像事不关己一样。这就好比全力一拳打在棉花上,让耶律撒剌感觉颇为憋屈。
“这汉狗,忒瞧不起人了!”耶律撒剌在中军屯营里面,气得脸色铁青,“传我军令,让御帐亲骑,各部汉军,一同进击!我就不信了,打到你家门口,你还能无动于衷?”
辽军动了,一来就是十余万人。
前面是步卒,瞧那衣衫褴褛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汉人军。后面骑着高头大马的,全身盔甲,好似重骑兵一样的,禁军也知道,那是辽国最为精锐的御帐亲骑。
种诊拿起千里镜,一边看,一边喃喃地说道:“耶律洪基决战的心思很重啊,只是他想,本帅就一定不能如他所愿了……”
放下了千里镜,种诊冷然喝道:“传本帅军令,严防死守,不得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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