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辰从床沿上站起身,一甩袍子,负气道:“好,本王倒是为了某些人撞破了自己的头,可某些人完全就不在乎,还大方得要把本王往别的女人怀里推,本王这就如她的愿,晴歌还在那边厢跪着哭着呢!”
张易辰说着作势就要走,白云暖却并未去拉他。这下子倒有些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往外走去,心里道:阿暖,拉我回来!拉我回来!本王不想走的啊!
可是那个笨女人竟没有来拉她。
张易辰走到里间的帘子边,终于嗖一下转回身,冲到白云暖床前,指着自己额头上缠着的纱布,吼道:“喂!你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拉着我?”
白云暖仰着头,好笑地看着张易辰。这样孩子气的张易辰还是那个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生杀予夺的大将军吗?
她使劲忍着笑道:“王爷若真心要走,即便九头牛亦拉不回来。王爷若有心要留,又何必臣妾强留?”
张易辰一下泄气了,耷拉着脑袋,嘟哝道:“本王真是拿你没辙,本王上辈子欠你。”
白云暖终是没忍住,“噗”笑出了声,她从床上站起身,张开手抱住了张易辰,下巴轻轻搁在张易辰的肩胛窝里,什么话都没说,嘴角只是绽着幸福的笑意。
张易辰先是愣了愣,继而便以更重更紧的怀抱回抱住了白云暖,嘴里一叠连声柔柔唤着:“阿暖,阿暖,阿暖……”
那温柔的呼唤将白云暖的心都给融化了。
他们紧紧地拥抱了许久,才放开对方。
白云暖心疼地摸着张易辰头上的纱布,道:“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能用烛台砸自己呢?要是砸出个好歹来……”
“不会有好歹的,你还没有给我生一堆孩子呢!所以我怎么能有好歹呢?”
张易辰捉住白云暖的手,目光灼灼而痴痴地看着白云暖,他的喉结微微移动,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白云暖明显感觉到整个人热了起来,她立即跳了起来,喊道:“锦橙!锦屏!翠黛!”
丫鬟们进来了,见张易辰和白云暖姿势暧昧地贴近着,不由端着水盆、面巾瑟缩在帘子边,欲进不进,欲出又不得出。
白云暖狡黠地看了张易辰一眼,压低声音道:“王爷,我还没梳洗呢!王爷要是昨晚上的药还没有退,可以去找晴歌!”白云暖说着,推开张易辰,跳下床,翠黛慌忙拿了衣裳上来给她换上,锦橙和锦屏又伺候了她梳洗。
张易辰便百无聊赖地坐在床沿上,一直等到白云暖梳洗完毕了,才道:“可以陪本王用早膳吗?”
白云暖从梳妆台上站起身,猛不丁听张易辰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转过身见张易辰一脸无辜可怜,便道:“王……王爷,你还在?”
“今儿初一,因为本王受了伤,所有祭祀礼仪一概不用参与,父皇特放了本王在家休息,你要本王去哪里?”
白云暖顿时心软了,她吩咐丫鬟们道:“将早膳端进来吧,我要陪王爷用早膳。”
丫鬟们自去准备早膳,白云暖拉了张易辰的手,二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在安品园内吃了早膳。
早膳是钟离雪和美善伺候的。早膳期间,钟离雪提醒道:“王爷和王妃要如何处置晴姨娘?昨儿夜里,太后娘娘可是下了懿旨,让王妃亲自处理晴姨娘的。”
白云暖放下筷子,接过美善递过来的布巾,拭了嘴,然后平静地看着张易辰,“王爷要如何处置晴姨娘?”
张易辰道:“皇祖母让王妃亲自处置,本王怎可越俎代庖?”
“可晴姨娘到底是王爷的人,又是母妃的亲侄女,再说昨儿夜里的事,王爷也知道那药未必就是晴姨娘下的。”
张易辰蹙起了眉头,他看着白云暖白皙的面容,清澈的眼神,宛若一只无害的小白兔,便叹口气道:“阿暖,你太善良了。”
白云暖只是在心里道:我不过是不想让爱我的人觉得我恶毒罢了。
张易辰道:“皇祖母既然说了由你处置,就全全由你处置了,本王不干涉!”
“那阿暖处置重了,王爷可不许心疼表妹。”白云暖开玩笑。
张易辰特经不起白云暖这样的玩笑,酸溜溜道:“阿暖难道还不明白本王的心吗?”
白云暖担心他急得要赌咒发誓了,忙转而问钟离雪道:“晴姨娘现在何处?”
“在园子里跪着呢!”钟离雪答。
“这样冷的天气,外头还落着雪吧?”白云暖忙起了身,“随我出去看看。”
钟离雪和美善福了福身子,给白云暖加了衣裳,便跟着去了园子里。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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