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照着开始的约定,付给他赏金,再赐予他进入黄级傀儡室的一次机会,足矣。”聂长老老实不客气地答道。
“如此啊,也好。那就烦劳你来做这个主吧。这件事我不管了。”丁战天斜睨了他一眼,忽然一甩袍袖就要出门。
“这……”聂长老一向喜欢在家主决策门内之事的时候掺和一脚,俨然把自己看得十分有发言权。眼下还是第一次遇到家主当面下他脸子的情况。虽然他平时对家主就颇多微词,不把他放在眼中,但不知为何,今天见他如此,心里陡然生出几分寒意来。
“家主且慢!”聂长老咬了咬牙,一个闪身拦在了他的面前,出声喝止道。
“怎么,大长老还想与我动手不成?”家主勃然变色道。皂袍下的大手伸出,看似无意地向着拦在面前的人挥过去。
聂长老感受到一股气劲直扑面门,当下不敢怠慢,迅速调起内力,聚于手臂之上,然后交叉抵挡过去。
“轰。”两股强力正面相撞,顿时形成一股无形的气浪,向着厢房的四面墙壁推叠而去。
三个小辈猝不及防,一个个东歪西倒,欧阳雨晴更是跌倒了欧阳广陆的怀中,一张俏脸惊地雪白。
叶飞在气浪近身的瞬间,整个人就如水中浮萍般,无根所依,飘来荡去。不过,片刻间,自沐春堂得来的十六字口诀却在脑海中自动浮现,他就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顺着“浪势”而动,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卸去了身上的作用力,整个人渐渐稳定下来。
气浪趋于平静后,厢房里的桌椅板凳完全是东倒西斜的状态,地板赫然裂出几道宽达数寸的缝隙来。
两位长者,一个安如泰山,一个却后退了五六步,脸色煞白一片。
大长老蠕动了下嘴唇,竟没有发出声音。半晌后,才面带惊疑地看着丁战天道,“莫非……家主再次突破了?这……这怎么可能……最近门中出了这么多不好的事……”
“莫非,聂长老不希望看到本座突破到炼体期十重?”丁战天背负双手,双眼微眯地看着他道。
“不是,不是……”大长老脑子里嗡嗡的,心里震惊与苦涩交杂,嘴里都不知道如何辩解了。
“不是就好。”丁战天扯了下嘴角回应道。接着偏过头问道,“不知大长老方才拦我还有什么见教?”
“见教不敢当!属下只想给家主提个醒而已。万不敢拦阻家主行决策之事。还请家主原谅老夫不敬之罪。”聂长老下意识地擦拭了下脑门上的汗珠,拱了拱手道。
“无妨!我方才也只是和聂长老开个玩笑而已。呵呵,当着小辈的面,这是做什么?长老年纪比我大,可不要折煞我了。”丁战天的脸色云消雨霁,甚至腾出手来扶住了大长老微躬的身体。
叶飞和欧阳兄妹都有些傻眼,丁战天一向待人都极为和气,今日却展现了他身为一门之主不容忽视的霸道存在感。
“好了,我和叶飞小兄弟相谈甚欢,也将后面的事情捋顺了不少。只是不知道你们刚才在门外听到了多少,现在还是由我再完整地复述一遍吧。”丁战天说着,将叶飞进入傀儡丁家的前后重新梳理了一遍,又将他的所有要求告知了几人。而后便开始亲切地询问其他们的意见来。
聂长老对暂让沐春堂倒没什么异议。毕竟在他眼里,沐春堂的功效,他一个月只能享用一次罢了,凭他的境界,过分依赖有害无益。只是那株百年人参是他打算冲击炼体期九重的时候拿出来用的啊。虽然上次有说要将它拿出,救叶飞的命。但那也只是说说而已的。
不过有了先前的教训,这次无论如何他也只能强装笑脸称是了。
而欧阳兄妹,本来就是傀儡丁家众多弟子中惟独对叶飞存了些许好感的。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家主,前四条我觉得答应了叶飞也未尝不可。只是这最后一条,还是希望家主能再慎重考虑下。”聂长老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唉,这最后一条也着实让我犯难了好久。散武想入宗门,必须上缴重金或者资源,随后便要听候宗门差遣和调配,而叶飞小友却并没有此等意思。若是想保留人身自由,随意来去的又必须达到炼体期七重境界,成为宗门客卿,即挂名长老般的存在。这个,叶飞似乎还差得远。”丁战天一句话就点出了武者世界一些不成文的规矩。
“是啊。如果让这个小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挂在了傀儡丁家的名下,实在是有失体统。外人还不定怎么揣度丁家呢?不然就是受了这小子的胁迫,再不然就是丁家损失三名亲传弟子后,实力大幅度下滑,竟对这等虾米都要极力笼络了。”
“叶大哥才不是虾米。”欧阳雨晴一听这话,立马瞪圆了杏眼反驳道,“假以时日,他必定会成长为最顶尖的存在,将你的大徒儿洪方剑甩出千里万里之远。”
“雨晴,不得对大长老无礼!”丁战天和欧阳广陆异口同声地呵斥道。聂长老愤愤然地冷哼一声,倒没有与一个丫头仔细计较。
“行了。这个条件我既然已经答应,肯定有所安排。只是现在不好直言罢了。就这么决定了吧。”丁战天似乎也不愿多做纠缠,草草地“结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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