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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
司岚苼把两指厚的书随手往后一扔，往前迈出几步，视线在林清言与地板亲密接触的小腿上停留了几秒。
“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不过是空有一副算不得上等的皮囊，你以为我有多舍不得你？来和我谈条件？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司岚苼语气满是鄙夷，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不识趣的人。
“要走便走，但你不要忘记了，你当初是怎么求我的！”
一个肯为钱出卖身体的人，有第一次，她就不信不会有第二、第三次她等着某人回来求她的那一天。
林清言只留意到司岚苼的那句类似她可以离开的话，不可置信的抬头，“我是可以离开了？”
可以毫发无伤的离开，这是林清言想都不敢的，身上残留的伤痕，带来她的影响太深刻了，让她觉得，身前的这个人，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暴君。
“怎么，不想走了？”
林清言忙开口否定，“没有。”
“谢谢你这些日对我的照顾，如果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
她与某人之间的恩怨可以结束了，那之前对她的行径，她可以既往不咎了，当然，即使不这样，她难道还能靠着一双缠着纱布的手去还礼吗？
林清言站起身，留下这样一句类似感激的话后，脚步急促的往外赶，唯恐在没能从司岚苼视线中消失前，身后的人会收回放她走的恩赐。
要走的人走了。
司岚苼看了看地板上林清言曾跪立着的位置，沉着气走回到茶几旁，右手端起盛有半杯茶水的杯子，仅喝了一口。
“这什么茶？这么难喝！”
司岚苼一脸嫌弃的把杯口往下倾斜，茶杯中的水垂直往下流去，细长的水柱接触到地板，往四周溅起数滴的水花。
司岚苼瞧着空空如也的茶杯，仅在手中把玩了几秒，接着一个抬手扔向客厅的中心，承受着某人怒火的茶杯碰到地板的一瞬间，变得七零八碎，原本完好的它成为此时地板上的透明碎片。
“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兰姨听到声响后，走出来，看到客厅中央的那一小片的惨状。
“没什么，茶杯不小心打碎了，兰姨你清理一下。”
司岚苼面无表情的坐回到沙发上，拿起书，略浮躁的前后来回的乱翻着书页。
听着地板上碎片聚集在一起摩擦声，司岚苼再次丢下书，看向在收拾着残局的兰姨，莫名其妙的问出接下来的一句话。
“兰姨，你说人的性情真的会在短时间内转变的如此巨大吗？”
司岚苼脑海中浮现她初次偶遇某人的画面，那是要比某人为钱出卖身体更早些。
不过，在林清言跟她回来的那一刻，她除了失望至极，还有被人愚弄的愤怒，想着从头到尾全是林清言精心策划出来的，是同卖笑女一样的目的。
小姐是在说林小姐吗？
兰姨停下手中的动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出一条更加行之有效的建议。
“小姐，依我看，你要是对林小姐好一些，她或许就不会离开的。”
司岚苼冷哼一声，站起身往楼上走去。
这天真可谓变幻无常，在刚醒来时，那透过窗户感受到强烈的阳光已不见踪影，被云层遮盖住的上空暗淡无光，不光如此，从望不到头的上方滴下寥寥可数的水珠。
林清言走在人迹稀少的道路上，周围是人地生疏的住宅围栏和修剪整齐的花草。
林清言感觉到了什么，仰头上望，几滴水珠先后打在脸上，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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