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参谋说:“对,就是我们白天遇到的那种地雷,他们把那种地雷安装在车身上,一看到人弹靠近,机枪又没法攻击,马上引爆,把试图靠近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全部扫倒,很可怕。”
奥巩矶喘着粗气,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八格牙路!”
如果可以,他真想扑上去咬八路军装甲部队指挥官一口。你丫的坦克装甲都厚得变态了,我们的大炮顶到零距离都轰不动,还要在车身上装定向地雷?成心想逼疯我们啊!
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些坦克,任由它们继续横冲直撞下去的话,整道防线都要崩溃的。
只是,该怎样做才能阻止这些坦克横冲直撞呢?
从前沿部队汇报的情况来看,八路军的坦克防御能力之强悍,远远超乎了日军的想象,第23步兵大队的火炮就算怼到零距离也没有办法击穿它的装甲!更加要命的是,那些该死的八路军坦克手还在坦克身上安装了不少定向地雷,彻底断绝了日军动用人弹以命搏命搏命炸掉这些坦克的念头。奥巩矶做梦都没想到地雷还能这样用的,这些以180度喷射密集的杀伤破片的地雷,把一辆辆坦克变成了一个个半径50米的大毒圈,谁进这个毒圈谁就得死!人弹别说炸掉坦克,连靠近坦克都很成问题!
人弹战术也失效了,奥巩矶头大如斗。要知道,这是日军的绝活,日俄战争的时候,日军都在203高地遭遇俄军的顽强抵抗,拼得尸堆成山还是拿不下,最后还是他们的军神乃木希典拿出来人弹战术,把一批批士兵变成了移动的炸药包,没别的战术了,就是冲上去跟俄军同归于尽!最终靠这股亡命尽头压倒了俄军,啃下了旅顺这块硬骨头,人弹战术由此成为日军的看家本领。可现在连这招都不灵,他还有什么办法?
索正清哆哆嗦嗦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大佐阁下,要不我们撤吧?”
奥巩矶眉毛一扬,双眼迸出两道锐利的光芒:“撤?”
索正清哆嗦的更厉害了:“你看现在八路军人多势众,火力凶猛,还有大批坦克重炮,完全是压着我们打,我们根本就打不过啊!继续跟他们硬拼肯定是凶多吉少,还不如暂时退避,保存实力寻找战机……”
说寻找战机什么的基本上是屁话,他真正的目的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离该死的八路军越远越好。这帮犊子实在太凶残了,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将他的旅给打的崩溃了,接着一顿饭的功夫又把第23步兵大队一个中队给灭了……我的妈呀,照这样打法,第23步兵大队未必能撑过一这个晚上,他们很有可能要在自杀或者当俘虏中间做一个选择!
换做以前他打不过还可以当俘虏接优待,根本就不怕,但现在也不行了,现在当俘虏也未必能保住小命。想想赵保原那个倒霉催吧,俘虏之后被八路军拉去公审,然后被在场的老百姓活活撕碎了!还有他的族弟赵保泉,被八路军请上了尖桩,据说坐在尖桩上哀号了三天三夜才断气……这样的下场让索正清不寒而栗。打是打不过的,又不能当俘虏争取宽大处理,那除了逃跑还有什么选择?
奥巩矶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指挥刀的刀柄,手背青筋直冒,费了很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没有把刀砍掉这个王八蛋。现在形势不利,第23步兵大队被八路军压着打,极其被动,士气正低落呢,这个家伙冒出来嚷嚷着要逃跑,这是害怕他的大队士气垮的还不够快吗?真想一刀剁了这个懦夫!
他正犹豫着是给索正清一顿清脆悦耳的耳刮子,还是来一顿日式三字经,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啸声,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见窗外突然一亮,紧接着一团火光翻腾而起,地面剧烈震动。在地图前吵成一团的参谋们全部都安静了下来,扭头望向窗外————
然后他们就看到团团火球从夜空中飞坠而下,砸在指挥部的前后左右,炸起一团团橘红的火光。地面上一面被人疯狂雷动的鼓,轰隆隆的震个不停,桌面上的杯子哐哐直跳,屋顶上沙尘一团一团的掉下来,冲击波裹着硝烟从窗户冲进来,呛得他们喘不过气。有人惊恐的叫:“炮击!八路军在朝我们的指挥部开炮!我们指挥部的位置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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