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山西八路军步兵的装备绝不仅仅只有半自动版三八式步枪那么简单。他们同样按照山东军区的编制,两名步枪手配一名冲锋枪手,每个班一挺G-42通用机枪,一名用三八式步枪改装成的狙击步枪的神射手,或者干脆就用猎枪。当然,是雷明顿700猎枪或者萨维奇110猎枪,都配备高精度瞄准镜和狩猎子弹,非常精准,经过一个月培训的八路军神枪手用它能准确击中六百米外的目标的胸部。在战斗中,这些神射手专门负责打日军的机枪手、掷弹筒手和军官,给日军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不过,跟山东那帮动不动就喜欢抡锤子砸开人家脑壳的暴力狂不一样,山西八路军在肉搏的时候更喜欢用工兵锹————对,就是65型工兵锹,六十厘米长,钢口极好,两面开锋,铲头呈三角形,非常锋利,双手抓握的话效果等同一把斧子,往肩膀挥一下整条胳膊就掉下来了,往腿挥一下这条腿就断两截了,好用得很。
拥有如此精良的武器装备,又吃得饱穿得暖,士兵们的士气高昂得不得了,过去一个月里各部花式请战,恨不得立马就冲上去撕了伊藤大队!现在总算要决战了,他们反而放松下来,该听收音机的听收音机,该吃零食的吃零食,全然没有半点大战来临的紧张感。
陈庚陪士兵们聊了一会儿,见士兵们如此放松,深感满意,叮嘱了几句,然后来到了最前沿。
这里距离日军的战壕只有一百米。这种挖战壕挖到人家墙脚的行为自然是很招人恨的,日军没少发动攻击,试图将八路军怼回去,但每一次都在定向地雷和G-42机枪,还有迫击炮的“热情款待”之下抱头鼠窜,哭爹喊娘。尤其是定向地雷,一提起这玩意儿,日军的心理阴影面积就达到了三室一厅两厕,再加上G-42通用机枪的扫射和半自动版三八式步枪的精确射击,还有迫击炮的狂轰,那个酸爽劲,谁参与进攻谁知道。所以现在日军都学乖了,任由八路军怎么挖战壕,他们就是不进攻,只是用掷弹筒不停的轰。八路军用79榴弹枪回敬他们,双方躲在战壕里隔着一百米的距离榴弹对轰,打得也是相当的热闹。不过现在是晚上,大家都消停了,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一名日籍八路军正躲在那里举着喇叭向对面的日军士兵喊话,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劝说他们早点放下枪,结束这场罪恶的战争,不要再让自己受苦,更不要再让家人受苦。八路军里有很多这样的日籍八路军,他们通常是做宣传工作的,争取了不少日军的反正,让日军恨得牙痒痒的。此时这位仁兄正在声情并茂的讲述着日军在中国犯下的累累罪行和国内老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非惨,讲到动情处,自己倒先泣不成声了。对面的战壕里一片寂静,偶尔还传来一声声压抑的哽咽,显然那些日军士兵听着心里也不好受。
陈庚笑笑,没有去找扰这位日籍八路军战士,而是走向一个偏僻的角落。
在那里,有一个三人小组正在忙活着。他们当中一个正在用步话机跟指挥部里负责与飞行员联系的小组长联络,一个用红外望远镜观察着日军的阵地,还有一个架设起一台古怪的仪器,据说这玩意儿能射出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光线,照到哪里炸弹就会落在哪里,精确到点。而他照射的目标就是对面两公里外一片草坡下。那里是一排窑洞,日军在被围困之后拼命加固并且拓宽,使之成为巨大的堡垒,三百多名日军士兵就躲在这里,还有好几辆装甲车。八路军的迫击炮啃不动它,几次进攻都让从窑洞里冲出来的日军给压了回来,恨得咬牙切齿。所以陈庚将这里当成了首先要摧毁的目标,不把它给炸掉,八路军就要面对源源不断地涌出来的日军,最后还是要功亏一篑。
陈庚小声问:“怎么样?”
小组长头也不回,小声说:“一切顺利,随时可以为投下来的炸弹提供制导。”
陈庚指着操作手手中的制导仪,饶有兴趣的问:“这东西真的能给炸弹指路?”
小组长笑说:“真的能,我们在演习中已经成功过好多次了!”
陈庚说:“那我倒要仔细看看了。”
此时,四架普卡拉攻击机正以五百公里的时速飞越中原大地,朝沁源飞来。每一架普卡拉攻击机的弹仓里都挂着一枚FAB-1000激光制导炸弹,这是正儿八经的毛子货,老贵了,就这么一颗得好几万美刀,看着那报价单,薛剑强心坎是隐隐作痛啊!
飞行员心情还是蛮激动的,平时他们只能丢丢教练弹,不会响的那种,现在总算可以投实弹了,而且是这种一吨重的大家伙!这么大一枚,丢下去炸起来肯定非常壮观吧?这回可以过把瘾了!
何健生一马当先,驾驶战机飞在最前面。他是轰炸机飞行员,按理说应该驾驶轰炸机的,但是蚊式轰炸机也只是刚刚试飞成功,还没有形成战斗力,只好开普卡拉攻击机了。好在普卡拉攻击机的载弹能力也是非常强悍,当轰炸机用绰绰有余,拿它当成轰炸机来用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一座座城市在机翼下方掠过,大多灯光黯淡。哪怕是对于济南、开封、郑州这些大城市来说,电力都是很稀罕的玩意儿,只有有钱人才玩得起,普通老百姓想都别想,所以从数千米高空往下看,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灯光。何健生感慨:“真的是一片黑暗啊,什么时候我们驾机从夜空中飞过的时候才能看到大地上灯光像星海一样璀璨?”
刘善本说:“是啊,如果能看到这样的画面,少活十年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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