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灰鼠就好像一本十万个为什么,话说赶紧逃命吧,说那么多废话他不累吗?
可惜,我们两鼠一个两条腿儿跑,另一个倒是三条腿儿跑,却还是架不住天上飞的速度快。
就好比轮子多的火车,已经甩掉了轮子,变成了飞起来的悬浮列车,比速度也还是玩儿不过飞机。
我们被围堵在了一截断墙前,身后是枝枝蔓蔓的藤萝,开着清新的喇叭花。
大灰鼠挺讲义气,野蜂攻击来的时候,我被他压在了下面,差点儿震破鼠胆。
等蜂群攻击停止的时候,我完好无损,他满身血痕。
这小子也很血性,脸肿得像瓜皮瓢,中间一条槽,居然一声不哼。
黑压压的蜂群散开一条光亮的细缝儿,走出来深褐色的大蜂,斑马纹的肚皮,两条翅膀倒是很短,光看着个子,嘿……应该算是女人中的另一个秀珍。
凭借我的经验,这应该是蜂王不错了。
我对这个傻灰鼠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毕竟他救了我,而我连累了他。
我都能听到他摩擦牙齿的声音,大概真的很痛,他问了一个很让我吐血的问题。
“是不是很难看?”
“啊?”我一呆,然后看着他那释迦摩尼般的满头红包,虽说只有樱桃那么大,但是对于鼠头的比例,已经很惨不忍睹了。
于是我很真诚的点点头。
“糟糕!”他大叫,然后就是上蹿下跳。
我忙道:“是不是很痛?对不起啊!”
我心里发誓,一定不要他再受到攻击,大不了一会儿打起来的时候,我让他垫底。希望我皮糙肉厚最后不会变的像他这么惨。
大灰鼠泪流满面,呼天抢地哀嚎道:“这么丑!我怎么回去见我的妈!”
啊?我的尖牙一酸,他还是关心他的皮相!
“哼哼……”
这时,对面传来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诡异声音,我抬头一看。
那蜂王正用翅膀捂住嘴,开心到那肚囊上的斑马环抖成了旋转的蚊香圈。
她见我瞅着她,立马放下翅膀恢复常态,然后仪态万千的走近了一点儿,很温和的说道:“你们还好吧!”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可是她这得意的台词咋那么熟悉?
瞧我这记性!
这不是我当年和秀珍把人凑成乌眼儿青时,经常脚踏人背,手插蛮腰,粗着嗓门儿关切道,“你们还好吧!”
只要男生一听到这话,基本那脸都会统一的变成猪肝色。
如今风水轮流转,真是山不转水转,轮到我们被人涮!
大灰鼠就在我的旁边,肿成线缝儿的眼警惕的盯着蜂王,怀里紧紧的护着那个鸭蛋,真是敬业啊!
我那个瀑布汗!
输架不能输气势,这个夯货,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吃的!真是专业吃货!
我得上档次啊,怎么也得装一下,于是我风轻云淡的答道:“还好!终于把你给引出来了!”
蜂王被我如释重负的态度说的一愣,连忙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也懒得解释,脑子里迅速运转,皱了皱豆豉般的鼻子,身上的“特制香水”可真骚气。
心中又把那长得跟面包似的小子给咒骂一遍。
我清了一下嗓子,笑道:“蜂王,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来做一个交易!”
“大胆!”
“凭什么!”
“……”
众野蜂们估计以为我是脑子秀逗了,属于那种没事儿找抽型。
没办法,人家人多势众,话语权就要掌握主动。
思维正常的野蜂认为我这是挑衅,周围的火药味儿一下变得更加浓郁。
我毫不怀疑,只要我再出言不逊,他们铁定送我一头大红包。
大灰鼠朝我靠了靠,警告意味也很明显:“不要动我的蛋!”
额……这句话很有歧义!
他怎么那么像是一个即将面临宫刑的男人?
我偏头看了这夯货一眼,发现他也是和我样的站姿,后腿竖起屈膝,身体朝天直立,前爪抱着青皮鸭蛋,双腿间吊着石榴籽那么大的……额……两个球状物。
我这才发现,原来这笨鼠是男的!
介于孔武有力的秀珍妹子给我的形象,我一直以为能够一头挨削、两肋插刀的都是女汉子。
再说我自己也没有让男孩子保护过啊,以前经常都是我保护男孩子额……那是我亲弟。
这时,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既然我能看到大灰不雅的站姿,那我呢?
我僵硬的低头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来我还保持着人类穿内裤的习惯,为了不挂着空挡到处跑,至少我下意识的把毫无用处的尾巴,当成了多用的包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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